月前,变成了一天一班,两周前,变成一周一班。
有人说,最近可能是最后一班了。
如果等待的人在这一班无法下车,那么他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其实安第娜已经有些绝望了,因为她听附近街区那些返回的老兵说,这场战争的残酷超乎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她亲眼看到,很多返回的老兵都有点神经质,甚至神经失常,极端的还有在睡觉时听到动静结果反应过度误杀了家人的案例。
虽然他们很多人都拿了一种名为军票的抚恤,一开始那东西是很值钱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日子突然好像变成了废纸一样,很多老兵天天跑到内务部和军务部的站点去抗议,但除了执法官的震击棍外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很多人被迫用他们的战斗技巧加入了帮派和犯罪组织。
最近的帮派火并也变得频繁起来,安第娜一直担心佳林娜一个人出门,她又老是浑浑噩噩的。
但某种意义上,佳林娜的等待也不是没有由来,因为听说阵亡的士兵会有通知和抚恤,而海斯这里一直没有收到阵亡通知和抚恤,某种意义上可能确实也还活着。
不过消息灵通的安第娜知道,很多人不是没死,而是被认为是“失踪”。
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说法,但军务部的官员们就是如此解释的,他们无法确定是否阵亡,只能判定为失踪,而失踪者是没有抚恤的——
但不管怎么样,安第娜每天都会去找佳林娜。
其实是和她一起等。
最后的希望。
最后一班车——
每天,她会经过站台,每天,她都会盯着站台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和机械巨兽般的列车。
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年少女推着小车,叫卖着各种食品,烟草和水,每天跑来跑去。
海斯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半年了,战争终于有了结束的迹象,她甚至都记住了那些列车的外形,以及每一辆车的编号。
时间流逝,正如她一样,似乎列车也在变化着。
她白了一些,瘦了一些,列车则短了一些,厚重了一些。
当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机械时,对于接触新事物不多的她来说,列车像是神明的作品般。
如猛兽般勇猛,又似钟表般精密。
但随着战争继续着,时间不断流逝,她对此已经感到习惯,甚至麻木。
日复一日的生活,会使人逐渐麻木,她从安第娜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