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教军之主里卡路德·阿拉姆站在自己需要守卫的地方,人生第一次感到彷徨,这个名字是他在五十年前自己挑的,至于他诞生于世时的名字早被遗忘许久,而他的年龄在他体内的定时器计算之下——精确为已经有97岁,至少他身上少部分仅存的血肉已经这么老了。
他离完美的升华已经很近,非常近了,现在只有百分之十七的身体还是血肉凡驱,那光荣、值得称颂的百分之八十三则是由钢、铁、铜以及钛所构成,每天三次接受机械神的祝福。
不过他对于称呼自己为护教军之主很犹豫,并非谦逊的表现,而是引以为耻——他的职责非常重要而且荣誉满载,但依然有些许人性的酸楚留在他的数据处理器内,并不断质问着他。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的主人?一群奴隶兵?
他值得更好,他值得更多!
然而虽然对现有地位不满,但欺瞒能够带来慰藉,羞耻之心也能借此抚平,在机械教的森严体系下,他也只能尽忠职守,永无止境地改造自己的肉身好能够更有力地与手下的机械战士们一同作战。
但其实他真正中意的领域是泰坦,那伟大的神之机械。
他时常会到死亡凝视军团的要塞,当棚架上只有仆役的时候他便会伸出一根机械神经突触到关机泰坦的躯壳上,他的内部处理系统产生一系列的图像,就好似他正驾驶着这些神之机械,挣扎着引领这些沉默躯壳内的机械之灵。
他对自己在铸造世界权力圈内的地位感到烦闷,不过他在那些更受尊崇的同僚们从来不眨的眼皮之下隐藏的很好,也足够他隐藏起自己的羞耻,无论权力圈子如何伤害他的自尊。
现在似乎战争要来到了,里卡路德·阿拉姆认为这或许是他突破现有权力圈的一个方式,通过展现他个人的能力——
但是,这成为了他人生最后几分钟内最后悔的事情。
虚空盾突然消失了,然后一大群阿斯塔特直接空降在他原以为很安全的机械神殿旁。
阿斯塔特,整整一个战团,一个个血红色的空降舱冲撞在地面,最近一个降落在离他不足一公里的平地上,而他就处在一整支他最亲信的护教军方阵之中。
里卡路德·阿拉姆识别出了他们的身份,那带有锯齿的血滴标志、盔甲上随处可见的颅骨以及…快速而无情的突袭。
他们像是野蛮人一样发出可怖的吼声,咆哮的爆弹枪和挥舞的链锯撕碎了周围所有的护教军。
撕肉者,这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