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身家性命,尤其是身上的官袍,屁股下的官椅,若是失去,可是金三叹这一类人生命不可承受之伤。
一道道命令不断传下。
江东行省,碣石郡,平海县,各级官府,各处衙门,庞大、臃肿、效率迟缓的网络,就好似被狠狠踢了一脚蛋蛋的大肥猪,歇斯底里的动了起来。
帮派分子,买办大班,报社记者,领馆雇员……但凡东国人所在之处,从上到下,从官方到民间,无数人闻风而动,疯狂打探这庞大舰队的来历。
刚刚登岸没多久的英吉士水兵,身边已经多了好些衣冠整齐的场面人。
他们将一袋一袋的金币,一块一块的金锭,甚至是一张张面额不等的银行本票,直接放在了各级官兵的面前;还有美酒,还有美女,还有水兵们无不喜欢的烟草、槟榔诸般物件,全都是租界里能找到的顶级货色。
来自何方?
去往何处?
做了什么?
意欲何为?
本来就不是多保密的行动,加上,这些搧客、情报贩子给得太多了,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终于,有英吉士海军官兵开口了。
诸多消息迅速汇聚了过来,经过诸多师爷、秘书、大小官员的紧急整理后,形成了一份份分析报告,用最快的效率递到了金三叹等大佬面前。
“嚇?”金三叹惊呼:“就是那个刑天鲤?让太后老圣母都亲自过问,甚至还很是发怒的刑天鲤?平波伯刑天通明的妾生子?啧,呵呵,这事!”
一些地位不够,在焚天城没什么人脉,更不可能打探到禁宫内消息的官员,就极好奇的看向了金三叹。
金三叹抖了抖手上的情报,低声笑道:“这事情,也是当年的公案了。”
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花卉雕饰,金三叹缓缓说道:“给焚天城发电报,就说,斯有南浔土著一员,姓刑天名鲤者,勾结极西百国第一强国英吉士,帅不可思议之新式舰队,兵临平海。”
“事情急矣,臣等惶恐。此事稍有不慎,若刑天某人于中挑拨,或有天崩地裂不可测之祸患?臣等粉身碎骨,却也不惜此身,当精忠报国。唯恐处置不当,引得洋兵入寇,则,罪莫大焉。”
“启奏太后老圣母,此事如何应对,还请懿旨明示。”
金三叹低声嘟囔,旁边一名师爷就运笔如飞,将他的电讯抄录后,递给了金三叹。
金三叹接过师爷记录的电文,点点头,签了一个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