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后,徐渭寻到了胡宗宪,把先前辩驳的事儿说了。
“怕是积郁已久。”胡宗宪旁观者清,“伯爷此次从苏州府归来,看似云淡风轻,可不时却会沉思良久。偶尔我也听他说什么……这是个千年宿疾,不推翻它,治乱循环就会一直延续……还说什么……要把这个牢笼彻底击碎……”
“是了,今日听伯爷提及儒家的弊端。还有什么文理……”
蒋庆之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冲着一个教书先生发火,刚开始是有感而发,后来却是带着目的性。
他在等!
那位老先生也算是京师名儒,却甘于去为一群孩子启蒙。且看样子弟子不少,其中想来也有出类拔萃的。他只需开个口,财富就滚滚而来。出去打个秋风,也足够他养老所用。
这等人心中有理想,只是走偏了道。
若是拉过来……
抱着多多,看着屋顶上的猫窝,蒋庆之满头黑线,“怎地把猫窝弄在了屋顶?”
黄烟儿在边上说:“伯爷在苏州府时,多多就爱在屋顶歇着。娘子担心它冷着了,便让人在屋顶给它弄个窝。”
“喵!”多多用肉爪子拍了拍蒋庆之。
“招蜂引蝶!”蒋庆之摸摸它的脑袋。
“夫君。”李恬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一本册子,“这年礼也该准备了,今年可有增减?”
“吏部熊浃那里送一份。”
“那位老大人据闻刚直不阿,怕是不肯收。”李恬也听闻过熊浃的名声。
“不收?你只管送,弄不好熊浃会嫌弃礼轻了。”
李恬按下此事,“夫君在等谁呢?”
往日蒋庆之早已躲进书房或是禁地,不知摆弄些什么。今日回家后他却在院子里溜达,仿佛在等着谁。
“一位老先生。”
“很重要?”
“嗯!”
新安巷,王庭相一路问了过来,发现街坊们很是热情,便对钱正说道:“往日老夫也曾去过权贵家,那些街坊多敬畏,而此处的街坊却如同对邻居一般,可见长威伯此人并无什么权贵架子。”
钱正说道:“他也没生发几年。”
“你不懂。”王庭相说道:“越是那等没生发几年的越是得意。所谓暴发户便是这个意思。骤然富贵,这人就会不知所措,兴奋莫名,总是要寻机炫耀一番。”
到了伯府大门外,钱正去叩门。
门开,门子出来,“敢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