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言斜靠在休息室外围的石柱旁,单手插在兜里,嘴边叼着一根烟。
一尘不染的眼镜反射着余晖的最后一点光,沉稳如水的一双明眸闪耀着天边渐渐亮起的星点。
两个无知少女自身旁而过,其中一位鼓足勇气走上前,扭捏地低声说着什么。
方慎言低头瞥了她一眼,夹着香烟的手挥了挥,将那女孩打发走后,依旧望着天边。
在这里,他已经站了很久,久到39名店员已经死了七八位。
没有携带任何金币的他,有着自己的目的和打算,至于目标是谁,自然就在休息室之内的那位穿西装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捏着空纸杯的李一从里走出,在路过方慎言身边时,去而复返。
李一看着方慎言指尖的香烟,纯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种不易察觉的情绪,伸出手索要道:
“给我一根。”
但方慎言对他的态度比那女孩还要冷淡,只是扫了一眼对方,冷声道:
“我也不多。”
李一目光清澈地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后,没有再索要,捏着纸杯又离去了。
方慎言将烟的最后一口吸掉,回头看了一眼休息室内的西装男。
此时,西装男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与一位年轻女游客聊得火热,二人似极为熟络的友人,时而放声大笑。
自从店员大部队走后,西装男就一直停留在休息室没有再动过。
他说的话就是规矩,所以说不会离开就不会离开。
而方慎言也留意到,尽管他一直局限在这片区域里,但做的事情并不少。
比如,他一直指派小张为他买烟、买零食,不时还会叫一些其他人来训话;
又比如,他会搭讪不同的游客,通过身份来制造话题;
当然,西装男所做的一切非常普通,他就与活人无异,且还是一个外向油滑的中年人。
至于为何方慎言对季礼说自己有事要做,但却一直在此处吸烟,则是另外的原因——一个赌局。
就在这根烟熄灭不久后,街对面的树丛里,钻出来一个脚步沉重,踩踏一片草地的男人,缓缓显露了身形。
那男人皮肤暗红、棱角硬朗,看起来颇为精壮,只是鬓边的白色,宣告着他的年纪并不小了。
“呸!这破草也硌脚,什么鬼地方!”
他人未至,骂声先到,可见其性格有多暴躁如火。
方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