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那么百姓就会好奇,长湖区庄严肃穆的大楼里那些穿着衣冠楚楚的人不思群众疾苦,只在背后玩弄权术,还弄出了人命!这样的言论,对长湖区,或者上级行政部门,都太负面。而且新闻媒体对guānchǎng话题本就敏感,随着流言蜂拥而至,这样一来,上级领导势必也会把目光投向长湖区,而胡小英是长湖区的主要领导,不管这事是不是她做的,她都责无旁贷!但如果朱新毛的死被定为醉酒溺水身亡,那就只是个人行为,而且算不得稀奇古怪,媒体和老百姓很快就会失去好奇心,这何尝不是上级领导想看到的结果?于公于私这样做都更加稳妥。
这么一猜测,梁健就觉得胡小英特意这么交待诸茂是有道理的。
胡小英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动红木椅子的扶手,白皙的手指衬着酒红色的木头,越发显得白腻,梁健不禁多看了一眼,想:人说,看一个人老不老,不看脸,应该看手。而胡小英这点年纪,一双手却是莹润生光,不知是保养得宜,还是天生丽质。
胡小英接着说:“内紧外松。对外我们要统一口径,但对内我们却丝毫不能放松。朱新毛的死绝对有蹊跷。这一点梁健可以做些说明。梁健,你来给大家说说。”
轮到梁健发言了。与几位区委常委一同商量事情,梁健还是头一次,但梁健并不紧张,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上了一口,润了润喉咙,语调平静地说:“朱新毛失踪那天晚上,我正在朱新毛小区门口的蓝吧。朱新毛从小区出来,被一辆没有牌照的长安小面包车拦住,等我跑出酒吧,他已经被弄上了车,带走了。我开着车追了一段,但还是跟丢了。之后,朱新毛再没出现过。然后,就爆出了朱新毛浮尸镜湖的新闻。我想,朱新毛的死很大可能是他杀,特别是那辆没有牌照的长安小面包车,应该和朱新毛的死脱不了干系!”
区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敏感地问:“你说,这辆面包车没有牌照?”梁健说:“是的,没上牌照”。徐建国略微沉吟,又问:“车子看起来是新,还是旧?”梁健皱了下眉,回想那日的场景,说:“因为是晚上,其实并不看得太清,还好小区门口路灯多。恍惚记得,那车不是特别干净,新旧倒是看不出来。但若是新买了几个月的车,不清洗,一场雨之后也就跟旧的一样了!”徐建国点了点头说:“新和旧问题也不大。你还记得起,那时候大约是什么时间吗?”
梁健想了想,说:“应该是在八点一刻左右。”梁健记起来,八点左右,阮珏到了“蓝吧”,接着阮珏的男友金超进来,两人针锋相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