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过的人。”红泰轻描淡写,似是不愿深谈。
方紫岚面沉如水,“大当家,我需要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人。”
“若是山匪流寇,你待如何?”红泰勒住了马缰绳,放慢了步子,饶有兴致道:“若是州官大人,你又待如何?”
“若是前者,便没得谈,只能殊死一搏。”方紫岚驱马走到红泰身旁,一字一句道:“若是后者,尚有得谈。”
“都是草菅人命的狗东西。”红泰面上寒意凛然,“世子夫人居然觉得,与州官大人便能有得谈?”
“州官大人,多少顾及颜面,鲜少豁得出去,争个鱼死网破。”方紫岚像是在说什么最为平常不过之事,“为何不能谈?”
红泰神情一滞,“你是认真的?”
“大当家,我知自己能做之事有限,且能依靠之人不多,是以只有惜身,才能谋得长远。”方紫岚神色沉静,“如今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真刀实枪拼一场。”
红泰哑然,“方紫岚,你这算是妥协吗?”
“我更愿称之为术。”方紫岚勾了勾唇,“术者,手段也。藏之于胸中,以偶众端而潜御众人也。”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红泰似笑非笑,眼中却藏了一抹难言的情愫,“你可知,这无异于与虎谋皮?”
“谁是虎,尚不好说。”方紫岚敛了笑,脸上多了分凌厉之色,“前面便是飞凌山了,大当家还是不肯说吗?”
“苏州府,钱文相。”红泰言简意赅,方紫岚沉吟片刻,“看来是有得谈了。”
“堂姐,我并非有意以往事激你,只是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若是错过便再不会有了。”尔雅公主眼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偏执得近乎癫狂,“我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尔雅……”堂姐眼尾泛红,“你可想过后果?此举之后,便是要与大京彻底决裂,而汨罗并非善类,夹在两国之间,狄戎之部可有活路?”
“故国家园,早就不复存在了。”尔雅公主的神色渐渐怨毒,“如今的狄戎之部,覆灭了也不可惜。只要巫氏一族繁荣昌盛,其他的都不重要。”
“既然你意已决……”堂姐缓缓开口道:“那便由我来做也无妨。”
“不行!”尔雅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堂姐不由地皱眉道:“为何?你已经给方紫岚下了蛊,用谁的命……”
“我说不行就不行!”尔雅公主厉声打断了她的话,“那蛊以我精血饲养,除了我谁都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