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个月过去了,厂区的居民一个个都面黄肌瘦的像一根根豆芽菜。
更奇怪的是,当初那家面馆明明开在一区,眼下病得最厉害的却是住在四区的人。
已经生生饿死了好几个老人和孩子了。
所以大家又觉得这事也许真的跟当初那家面馆无关。
“唉,你付奶奶最近也开始进不下东西了,她这就是饿的呀。”说到这里,王爹爹摇了摇头。
“您和付奶奶也去那家面馆吃过拉面?”我问王爹爹。
除了浓郁的阴气,我并没有在付奶奶身体里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吃过的呀!”王爹爹说:“其实我一直不太喜欢吃面食的,之前也没去过那家面馆,直到有一天你付奶奶去吃面,那些人多送了一份给她,我见她吃不下两份,扔了又可惜,就吃了,谁知这一尝,还真就爱上了这口,跟你付奶奶一样,也成了面馆的常客。”
我跟付逍鸿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那家面馆一定有问题!
“王爹爹,我能看看您的手吗?”陆逍鸿突然说。
“嗐,那有什么不可以的!”王爹爹说着,将手伸到陆逍鸿面前。
王爹爹的手瘦骨嶙峋,很粗糙,指腹和掌心长满了老茧,还有些皴裂,骨节稍稍有些变形,应该是长期劳作和风湿病造成的。
手背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样根根扭曲着暴起,颜色青黑。
我心里一动,照理说长期饥饿营养不良的人应该血管洼陷才对,即使王爹爹是因为过瘦而导致血管明显,也不至于凸起得这么高才对。
正要出口询问,陆逍鸿先我一句开口,“王爹爹,您平常都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
“厂区有很多空地,我开了几块地种些蔬菜,虽然土质不怎么肥沃,但长势也还算过得去,每天摘些时令蔬菜去市场里买,养活我自己没什么问题。”王爹爹说。
“您是自己一个人住在那儿吗?”我问王爹爹:“您的家人呢?”
“老婆子早就不在了,就有一个女儿在城里打工,条件也不好,有空就回来瞧瞧我。”王爹爹说着叹了口气道:“我们这片儿的孩子书都念得不多,当时总想着能接个班,就在钢铁厂工作,谁知厂子倒闭了,孩子的学业也耽误了。”
说话间,陆逍鸿握着王爹爹的手仔细打量,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他朝王爹爹手背上暴起的那些血管摁了下去。
“哎哟,疼!”王爹爹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