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着王五一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花姐突然又喊道;“王五一,你个要不得的伢子就这身破破烂烂的去?给你妈看到在下面也不得安生唦!柜台里有一套衣服鞋子,前些天客人落哒,你去给换上哒,莫到死了都冇得个体面!”
王五一听到这话,跑到柜台后面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出来时,虽然脸还是脏的,头发还是乱的,却已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湖蓝色运动款羽绒服和黑色束脚运动裤,脚上也穿了一双雪白的运动鞋,怎么看这套衣服都像是专门替他买的一样。
“花姨妈,我跟姐姐说说,让他们先放开你吧,你这样捆着肯定不舒服。”王五一穿着新换上的衣服再次挪到花姐跟前,怯怯的说。
“说么事唦,他们信不过我,我也信不过他们这些外乡人!保护好你自己,莫被人害了就好哒!这才有个伢子样嘛,滚吧!”花姐掀开眼皮打量了王五一两眼,重新闭上眼睛。
王五一揉了揉眼睛,跟着我们走到门口还不住回头,棺琛将门锁好,冷着脸像是对王五一说又像是对屋里的花姐说:“一天以后如果我们还没有回来绳子会自动解开!”
“真的?!”王五一高兴的望向棺琛,撞见他依旧冰着的一张脸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跟在我身后爬上了越野车。
去寿宁村山路很崎岖,车仿佛行走在悬崖峭壁上一般,不时有不知名的鸟从我们的车前怪叫着飞过,感受到棺琛的气息后又尖叫着远远逃开。
车的右侧是一条深涧,隐隐还能能听到涧内的水花拍打悬崖的声音,王五一说,这就是虎崖涧,连着沱江的。
沿着山路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后,王五一望着窗外喊:“到了,到了!那个对面就是我们村!”
棺琛将车停在路边,我们下车往对面看去。
这一处的虎崖涧看起来大概只有五十来米的距离,涧底水浪湍急,站在路边就能感觉到从涧底奔腾上来的水气,两截石桥残骸隔岸遥遥相对,像是两个痴情却再也无法在一起的爱人般倔强的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间,凭空多出了一片天然巨石平台,几块巨石后,隐隐可见一个两三人宽的缝隙,缝隙后面,露出深不可测黑暗,如同一个条形黑洞。
对岸的断桥上依稀能看到一截拇指粗细的钢丝,钢丝早已断裂,如一条细长的黑蛇,将头探进涧底,尾巴却依旧缠在断桥上。
棺琛站在断桥上望着对岸,我猜他是在考虑怎么过到对岸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