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层次在世俗中高一些。
他和言世昭师徒之情深厚,怎奈他对这位徒弟言世昭的喜怒无形终究拿捏不定,偶尔对他的身处高位,也感到有些话不便于直抒胸臆。
对于他这位当世真正的儒者,他自然还不会对弟子有什么忌惮他的威权,相处之下感到如芒在背的想法。若是如此,林先生绝不会寄居在孟国公府,儒者虽然有谋生的需求,却绝不会看人脸色,趋炎附势苟且生涯。
当年他离开孟国公府,后来入长安看病被东平王的小舅子田国新当街暴打,都是他不肯因人之热,与显赫的孟国公家族有什么瓜葛的缘故。后来之所以再入孟国公府,实在是言世昭的恳切求肯,让他教导自己三个子弟还有女儿。
他也知道弟子的眼光之高和为人性情,弟子有如此尊敬,视他乃是真正的儒者,他也不便再行峻拒,否则就是胶柱鼓瑟,不近人情,也迹近虚伪了。
林先生知道言世昭对自己言听计从,他自己却也有分寸,绝不会有过分的要求。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对于关系言家家事,林先生绝不会参谋言说,疏不间亲,若是分寸把握不好,反弄得师徒之情生分。
对于言世昭几个公子还有小姐的教导,他都悉心用力,绝不会放任其疏懒懈怠,尽其西宾塾师的本分。
对于弟子请益军国朝政之事的见解,他怕影响了弟子的判断,他引经据典,吸取青史教训说出的见解往往深入浅出,绝不会带出个人的色彩,总是点到为止,起到一个旁观者清的提点作用。
因为他知道,对于言世昭而言,自己主观意见太明显,若是他不接纳恩师的意见,会落一个悖师的瑕疵,若是接纳了恩师的意见,恩师不在其中,未必能够提出中肯的见解。
言世昭正是赞赏钦佩林儒南这种正直不苟且,不播弄是非,参谋恩主之事,却不妄想运筹帷幄做孟国公府的师爷的这种君子之风,才对他一生敬奉。
而林先生对于他为官行事的箴言劝告,参谋戎机,也都尽量的以亦师亦友的身份从旁尽力辅助。
言世昭能成为一代名臣,自然有许多林先生的功劳,不过林先生淡泊名利,既不会帮人在孟国公面前说项从中渔利,也不会自觉乃是国公座师,居功自傲。
许多人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都把他当做国公府的一个老家人看待。
连林儒南的家乡人,也从不知道他在长安城的孟国公府为西宾,与孟国公情谊深厚,如是知道,定然也会有攀附趋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