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砰然心动,泪下沾襟。
不管你王三爷是腰缠万贯的豪商,还是权势煊赫的王侯将相,亦或是杀人不眨眼,打着替天行道,却背地里男盗女娼,伤天害理的绿林大盗,就算是你将刀剑加诸颈项,他也一样的蔑视你。
这种轻蔑,是正与邪的分野,也足以代表着为什么邪不胜正。
就算是再庞大雄强的暴力力量,独夫民贼,见到这种眼神,也会避忌躲闪,闪烁不定,顾左右而言他,他们不敢面对这种正气浩然的眼神,他们知道他们的宵小无耻遇到这种堂堂正气,一样的灰飞烟灭。
一种文明,拥有了这种浩然之气,必然昌盛永久,一个国度的民众如果具备了这种凛然不惧,那么所有立国的苦难艰苦都可以视之如无物,也便不会再恐惧暴君的威慑残暴,更不会容忍独夫民贼的奴役羞辱。
也只有少年人的峥嵘头角,心怀坦荡,不顾一切,可以为了理想和侠义虽千万人吾往矣,才能够将这种浩然之气衍伸儿出来的轻蔑演变成一种足以让邪魔外道,老而不死的乡愿大盗心惊胆寒的力量。
看打扮,这少年却是童仆的装束,靳芳流忐忑不安,王三爷如果杀死他,他还不会吃惊,此时见到这少年,他心里蹦蹦直跳,,这一剑逼退王三爷的小娃,不正是与魏神医一起,今晚将他们安排在一个房间的药童吗?
怎地他的剑法如此高明,一剑就逼退了武功远高于自己,不次于薛大老板的王三爷?
那少年逼退了王三爷,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靳芳流,又仔细的瞟了两眼王三爷,鼻子哼了一声,在靳芳流和王三爷的眼中,什么浩然之气和轻蔑,根本就像是一个自以为高不可攀的贵家公子哥儿生生的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傲慢。
靳芳流和王三爷却知道这少年的确有这样傲慢的资本,因为江湖之中一剑能逼退他王三爷的人,不超过十个,而少年之中,他还想不出来有谁有如此高强的本领。
不知为什么,靳芳流羞耻莫名,如此年纪轻轻的少年便有有如此厉害的武功剑法,自己年过三旬,自以为也是江湖中的一等高手,不过与这少年比起来,自己的这些招式,不过是锄地耕田的花架子。
他相信,自己在这少年的面前,连两招都走不过,自己这些年泡在与达官贵人,富商豪绅的吹牛吃酒,在女人脂粉堆里鬼混,所谓的武功内力,真的都练到了狗的身上。
若是自己有这少年的武功,何至于大事不成,何至于被两个娘们儿擒住羞辱,何至于此时如死狗一样的蜷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