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人进出城的时候,低着头,到了这两个老人跟前。
他低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两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分别每人塞了十两塞到两个老人的怀里。
这两个老人正在困苦迷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回,差不多都要哭嚎尽了泪水,被渐渐高升的太阳晒得口干舌燥,头晕目眩的时候,忽然有人向他们走来。
他们还以为是这些欺压良善,狗娘养的兵卒因为他们的无礼咒骂要报复他们,索性就壮起来了胆子,忍不住要站起来和他们理论厮打,拼着性命不要了。
他们以为,世上绝无这样的道理:
有人痛打羞辱了你,还不许你反抗叫骂,还不许你哀嚎痛楚,怨怼记恨。
忽然见到有人向他们怀里伸手,他们忽然警惕性十足,犹如畏惧毒蛇的侵凌加害。
他们生恐怀里仅剩下的玩意儿被人偷走劫夺。
王老汉怀里揣着的是个被油腻变污浊,早已经分不清本来颜色的小布袋,里面有他的旱烟卷儿和烟丝儿,还有几个找零用的盛世通宝的铜板李老太太怀里揣着的是今日一早进城的口粮,两个干饽饽。
他们正待要喝骂喊叫,奋力挣扎,他们绝不能受了冤屈还要埋头下咽,绝不能被打了耳光还要忍气吞声。
因为他们的世界至少还没有黑白颠倒,至少受害者还不必向加害者感激不尽,崇敬无已。
他们有是非分明的界限,也有这样黑白分明,有恩必酬,有怨必偿的血性,当然加害者也允许被海者受了冤屈要痛苦诅咒,要逢人诉说冤屈。
等到了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在所谓太平盛世上演人相食的惨剧的加害者窃国大盗们做了坏事,还强迫民众规模膜拜他的英明神武的时候,不但窃国大盗失去了寻常的人性,连普通的百姓也变成了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畜生之类。
被逼迫的受害者还没有什么,他们畏惧他们手中的刀枪而说谎逢迎,这无可厚非。
可是侵凌加害者已经身死名灭的时候,还在为加害者和窃国大盗们叫好的家伙,这样的人类,简直就不配做人,也不齿于做人了。
因为王老汉和李老太太始终不相信光天化日,乾坤朗朗,这帮虎狼恶徒难道还要杀生害命不成?
难道打了自己,羞辱了自己,还不允许自己叫屈喊冤么?
他们就是倚老卖老,就是赌这些家伙是怂蛋,他们不敢赶尽杀绝,“格老子的”,王老汉狠狠的吐了一口几乎已经很少液体的吐沫,他不相信这些狗娘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