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现实,他终于从前辈神医大哲的告诫中领悟到他的目光如炬。
原来妻子的脑疾并没有好,而是被莺粟给麻醉,莺粟的上瘾代替了脑疾,莺粟更刺激她变得疯狂不安。
这种上瘾难道会比脑疾更不让人发疯发狂么?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病痛折磨喊叫哀嚎,也并非什么可耻,可是服食莺粟上瘾入魔岂能说是自然之理呢?
胡扁鹊的谆谆告诫言犹在耳,村民对于这种花的太过妖媚的而疏离的禁忌使得村中人都远离服过这种果实的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村中形成的规矩便是,一旦服食了莺粟花的果实,便再也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事实上也宣告了那个人的死之将至,千百年来,从无例外,所以他们对于将临死亡的人,有一种疏离感,也实属平常。
芳姑母亲是第一个服食罂粟花果实的年轻人,以前其他将死之人服食过之后安详的去世,在微笑之中走过这个世界最难走的最后一程。
谁也没有人见过一个年轻人服食后的景象,大家最为奇怪的是她服食了这种果实,为何还没有死去。
村中人渐渐的对他们都远观而不再亲近,他们都认为母亲不守公约信诺,既然她患上了不治之症,为何她服用了这种果实之后还不死亡呢?不是绝症者服下这种药都会尽快死亡的么?
村里的人也开始暗自恐惧揣测,这种花果果然邪恶,将一个善良美丽的少妇变成了村中的女巫。
更大的祸患降临,自从母亲迷恋上这种花朵,不可一日无之,村前村后的果实几乎被她采食一空。
那种攫取无度,上瘾入魔,得不到罂粟花的痛苦,甚至远过于脑瘿之疾的纠缠。
母亲并不是意识不到自己的变化,她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她不想成为莺粟花的奴隶。
偶尔清醒的时候,她终于理解这个村里人千百年来的智慧,他们为什么面临着甚至比自己更痛楚的痛苦都不服用这种果实呢?为什么自己这么愚蠢就开始服用了呢?
现在的自己,丢失的已经不是本性,而是连最后做人的尊严都已经丧失,别人视自己已经形同野兽怪物,女儿和丈夫眼中慈祥的母亲已经不再,温柔的妻子早已死去,女儿和丈夫感觉到的是乡亲的冷眼和鄙夷,甚至躲藏和怨毒。
整个村子正是缺少了一种律法和公约,使得她服用莺粟花的时候无人阻拦。
母亲已经成为一个无法自制的矛盾,她也不愿意自己沉沦如此,可是莫大的定力和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