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或者说服墨三嫂嫁给墨大善人,因此给墨大善人一个满意的交代的话,那么等待他的,一定是悲惨的结局,一定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说不定会是乱刃分尸,说不定就是如那些被墨大善人折磨致死而深埋山涧,扔在壕沟里任凭狼拉狗扯,白骨尸首现天的可怜奴婢女子。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他墨清风这等此身可与神佛并的人物呢?
想到乱刀分尸,他升起的不是害怕,不是惊惧,而是一种意满心足的渴望,是一种要施加惩罚的快意,就像是小时候他可以因为一只老鼠偷吃了自己家的香油而升堂,而喝问,而将这只老鼠生生撕碎大嚼一顿。
他似乎想要这一刻尽快来到,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这个未来的武林狂魔今天便已经发疯不成,难道苍黄反复,难道是
他又竭力让自己睡了一会儿,其实他睡不着,他心里在交战,天人交战,再次恩与义厮杀争吵。
晚上他听到父亲的呼唤叫他吃晚饭,但是他装作睡着了,他也感觉到父亲到了他的屋中,看到他的酣睡,长叹了一声。
他也许是感叹儿子的知道疼惜父亲,也许是感叹这孩子因为为了医治自己,在墨大善人庄园上做工,给人家做工,岂能有清闲的呢,孩子一定是太累了。
一个身体常年有病的父亲,面目黧黑焦黄,岁月和辛劳在他脸上留下的是刀刻般的痕迹,刚刚大病初愈,若非儿子的孝顺,若非儿子的悉心照顾,恐怕自己已经不会在这个世上活下来。
生,活,的确是求生的本能,的确是垂死之时渴望见到的最大奇迹,可是活着又能怎么样呢?
活着还不是受罪么,活着又能有什么祈求渴盼呢?活着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