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不对吗?”
楚留香道:“也许对,也许不对,对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这种说法可能对。”
他想到的是张洁洁和麻衣圣教,那个教派因为恐惧人类的邪恶而远离尘世,将自我流放囚禁,而今青鸾这个教派,他头脑中一片混沌。
“那什么是不对呢?”青鸾追问道。
“作为你们圣教中人,既然有一支派固执己见要用仇恨和杀戮来终结仇恨和杀戮,那等于是要剥夺他人的阳光和自由飞翔的机会,这个同时,你们圣教也会被被剥夺掉阳光和自由飞翔,自由灵魂。”楚留香心情沉重,而说出的话也沉重无比。
“究竟是谁大言不惭妄论圣教大义呢?”洞口的转圜处,有几个大字:木公洞,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
而此时他们走到的是一个类似坟墓的地方之前,那个坟墓高三丈三分,周型八卦,顶按九宫建造。
青鸾看见这座似坟墓非坟墓的地方,脸色更加惨白,她刚想冲过去,楚留香却拉住了她。
而坟墓边的一个石凳上坐着一个身穿太岁银盔,白龙素甲的白衣少年,手握着戳在地上的,是一柄银色的长枪,红缨,枪尖指着青鸾的胸口,两眼直视着坟墓,背对着他们。
他的身材修长,背影苗条而精致,在他的眼中也许是空洞无物,似乎是不愿意多瞧一眼任何人,甚至对楚留香与青鸾的到来根本没有回头甚至移动一下,眼中有的只是他自己和那座坟墓,甚至连坟墓也没有。
“没有任何人妄论圣教大义,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发表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可是犯罪吗?”楚留香口气说不出的温和,显示出那样的从容和自信,不紧不慢。
白衣少年的冷漠和孤傲一丝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而他的从容和自信似乎就像三春的太阳,融化着少年的冷漠,那个少年耐不住,额头的青筋已经暴起,青鸾看看那个白衣少年,道:“你是谁,你似乎不是圣教中人?”
那个少年冷冷道:“你们似乎也不应该来到这个地方。”
“可是我们已经来了。”楚留香摸了摸鼻子道。
“退回去,我不杀你们,你是无聊的人,她是女人,都是我不杀的人。”少年依旧冷漠道。
楚留香道:“杀人不好,我就从来不杀人,你若愿意,我们甚至可以喝一杯,甚至交个朋友。”少年不语,似乎是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