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倆都有一子一女,都已经结婚了。谈的都是家长里短的。女儿肯定跟婆婆家里不对付,儿子肯定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古往今来都这个调调。
陈燮很有耐心的听她们唠叨,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按照计划,出了正月就得走一趟京师,与内阁正式达成几项协议后。接上朱媺娖母子,掉头南下去南京,最终目的还是兴海城。这是陈燮慢慢的有步骤的撤退信号,今后的事情怎么发展谁都不知道,但是陈某人继续在京师发挥重要的作用这一问题上。内阁诸公颇为在意。就因为陈继业在京师呆着,谁都知道陈燮就算在外面呆着,随时都有回京的借口。
大规模的利益谈判从来都是漫长的拉锯,双方都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和利益划分。
陈燮在张家庄盘桓整个正月,固然有趁机休息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比拼耐心。
一个小时的后院相处,怀旧的话题说了一些,沿着残雪未消的小径往回走的时候,脸色阴沉的韩山迎上来道:“老爷,出事情了,张家庄中学的学生造反了。”
大明的老师地位崇高,这是传统道德的一个具体体现。天地君亲师,老师排第五。正常情况别说造反了,老师看学生不爽抽一顿,学生必须乖乖的享受不说,回到家里七八成的可能性还得再享受一顿来自父亲的再教育。学生造反,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陈燮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笑了,摆摆手示意道:“到底什么事情?说的仔细一点,别用那么夸张的表情。”韩山也反应过来了,知道自己大惊小怪了,赶紧解释道:“具体的没问,这不是葛大的小孙子在上小学,放学路上听他上中学的兄长说的,回去给他爷爷也说了。说是中学那边的娃娃正在串联,要罢什么课。葛老大吓的不轻,赶紧来给您报信。说什么,这学堂是您的心血,不能叫一群不懂事的娃娃给坏了名声。还说这会他儿子正在收拾家里的娃娃。”
陈燮听明白了,这是葛老汉家里的老大的孙子,葛老汉走了有四五年了,他玄孙子都上中学了。感慨了一番时间过的真快,陈燮不紧不慢的对韩山道:“走,去见见他。”
葛大的儿子是登州职业技术学校第一批学员,毕业后在某个厂子当管事的,婆娘肚子争气,一共生了四个男娃,给这个当爹的带来了巨大的生活压力。葛大的就这么一个儿子,有四个孙子让隔辈亲的骨头很是吃力,都六十岁的人了,依旧奋战在田间地头。
这个大孙子呢,就在登州中学年初三,成绩很不错,性格也很跳,小儿子刚上一年级,平时上学都是大的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