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流失,还有其他的产业也都在严重的猥琐。美洲货横行江南市场前提下,沈家居然连一种美洲产品的销售都没有。沈家被踢出局,别的商人立刻接上手,这等于是捡银子的买卖,谁不抢着干?
第三年,沈家有点撑不下去了,外部环境恶劣,内部为了争夺家产开始斗。周秀英已经无法把持大局了,甚至连她的家族,都在去年的年底正式通知她,将取消和沈家的合作。
这个时候,她就算是傻子,都看出来自己当初得罪了什么样的一个人。老爷子在恶劣的局势面前,身子有点扛不住了。丈夫虽然是个生员,但是现在整天看不见人,就知道每个月回来让人要银子。夫妻之间,就剩下了一个名义,她有多久没看见丈夫,都不知道了。大概就是每年的过年前后,能看见露个面的丈夫。而且最近,他还在谋划休妻夺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周秀英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她可以离开沈家,但是绝对不能以被休掉的姿态离开沈家。
书房内陷入了沉默,陈燮不说话,周秀英就只能躲闪他的眼神,不敢出声。
“最近苏州城内,有一种说法,沈家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的缘故。还记得我们当初谈合作的事情么?就像在昨天一样。”陈燮终于开口了,而且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因为陈燮说的是实话。合作失败,本不是陈燮对沈家动手的原因,这不过是个借口。要改变传统的手工织布行业,推行工业生产,沈家迟早是要收拾的。
但是在周秀英听来,陈燮说的就是事实。一种羞愤的情绪,在心头萦绕,飞快的看了陈燮,低声道:“我听说了,我相公已经在谋划,找机会多了我的权,然后把我扫地出门。我来这里,就是想求您,抬抬手放过我。”
陈燮听到最后,突然笑了出来,盯着她那张精致的脸,笑道:“怎么,不是放过沈家了?”
周秀英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摇摇头道:“沈家?不知道。我现在就一个想法,狠狠的羞辱那些享受了我辛苦挣的钱,却在背后谋算我的人。”
陈燮又笑了,淡淡道:“大明素重礼法,你这样离开沈家,怕是在江南也呆不下去了。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死你,甚至可以把你沉了塘。你觉得,自己还要离开沈家么?”
这话有点恶毒了,但这此是真的实话。别说一个女子了,当年张居正夺情留任,弹劾他的奏章车载斗量。女人在明朝,命运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句话,彻底的击垮了周秀英最后一点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