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本都以为此生无望,未曾想这临老临老,幸逢盛世,这都是太师和朝廷的恩泽啊。”
将太师陈云甫放在朝廷前面,陈希也算是讲究,知道端谁的饭碗念谁的恩情,好过那些端起碗来吃饭,放下快子骂娘的东西千百倍。
一群人纷纷附和,不过显然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而是旁敲侧击的问陈希。
“私闻太师辕在......”
闻弦音而知雅意,陈希老脸上便是浮现一抹笑。
“没错,太师今夜会驾幸此间,与民同乐。”
此间事实锤,众人皆振奋不已,直道陈云甫能来,将对广州工商业发展起到巨大鼓舞作用。
“如有太师驾幸,日后咱们广州市舶司的发展也会更上一层楼,要为陈老相贺啊。”
连广州市舶司司丞陈源都是陈家的人,通海这块大蛋糕,到底还是陈家吃走了最大的一块。
陈云甫能来参加这堂盛宴,本身就是鼓励工商的信号,可以预料到的,今日之后,广州市舶司的发展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最大受益者还是陈家。
陈希呵呵一笑间连连摆手:“广州能够有更好前程,诸位同老朽皆可承太师恩泽,应该是同喜才对。”
“对对对,同喜同喜。”
一群人虚伪且热情的应付着场面,可心思早都跑出了十万八千里。
宾客皆至,开宴的时间眼瞅着都过了一刻钟,大家伙的嗓子眼都冒了烟,总算是等来了那一位姗姗来迟重量级宾客。
“太师仪辂驾跸!兴!”
胡嗣宗临时兼任起了司礼官,谁让他和陈云甫、杨士奇一道来的呢,就属他这个军政院候补行走级别最低。
哗啦啦一片桌椅板凳声,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万众瞩目中,陈云甫一袭白色绒氅,内搭暗金色花纹蟒龙袍,牵着陈景和的小手走了进来。
见则立拜,数百号人齐齐躬腰,拜贺唱词。
“猥仰太师,伏贺万福金安。”
人群中,一个年轻小伙惊恐着瞪大了双眼,要不是身边老爹拉了一把,他还傻站着不知道行礼呢。
陈云甫不吭声,牵着陈景和的小手向着厅堂内走,一直来到主桌那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落座,紧随的胡嗣宗才开腔。
“至!”
众皆起腰,却也依旧不敢抬头,只垂首肃立,不敢发出一丝异响。
“都坐吧。”
陈云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