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陈云甫都要死了,周王,您说三藩还有保留的必要吗。”
朱橚眯起眼睛。
“你是堂堂世袭罔替的国公,还是太祖高皇帝的驸马,是当今陛下的姑父,谁能杀你。”
“哈哈。”陈云甫朗声一笑:“信不信在周王您,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陈云甫现在没什么好继续隐瞒的事,我呢,也算是执掌朝堂那么多年了,这次不会绝不会看走眼。
齐德要对付的一定是楚王,楚王藩一撤,下一个就是晋王藩。”
“你怎么敢那么笃定?”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洪武二十三年,时任山西右布政使,如今的辽东经略使俞以丰,是不是向朝廷上过疏,反应晋王殿下在太行山私造兵器甲胄?”
朱橚面色微微一变。
历史上关于朱棡图谋不轨也有记载,只不过后来被朱标保了下来而已。
而这个时空,这件事仍然发生了,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朱棡不过是造了几千套兵甲,把自己的晋王卫从三千人的编制扩充到了六千人而已。
而原因也挺可笑。
朱棡性急且燥,易怒好杀伐,他私扩卫队的原因是为了自己出巡太原的时候有排场而已。
造反?
脑子有病。
但不想造反,事确实逾矩,因此这事还是朱标保着才没受到惩罚。
这件事也就随风而去了。
可现在陈云甫旧事重提,让朱橚不由心中一慌。
“这些陈年旧案翻出来,只需要扣上一顶图谋不轨、意欲谋反的大帽子,很难吗?”
陈云甫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冲朱橚拱手道。
“我先走了,周王殿下好生想想吧,明日,请让湘王殿下到刑部归案,别让我难做。”
说罢迈步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望着陈云甫离去的背影,朱橚的面庞很是抽搐了许久。
他相信陈云甫,无论是理智还是感觉都相信。
又独自闷坐很久后,朱橚站起身向堂后走去。
院子内,几个鸽笼静静的伫立着。
朱橚提笔写下六封一模一样的书信,将其火漆密封入信筒。
六只雪白的信鸽被一一放飞,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这几只鸽子,将会把消息带出城,带去金陵城外的几处驿馆。
那是朱橚多年来的心腹死士。
这群死士,将会把消息快马送往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