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料事如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我宁愿,将这一切算错。”
“......事已至此,太师节哀。”
“他和你们接触了?”
“是的。”
“路都是自己走的,去忙吧。”
......
陈云甫再一次离开了金陵,踏上奔赴两广的路程。
记得第一次离开的时候,老大哥亲自相送, 再看这一次,冷冷清清的只有杨士奇一个人陪同,还有一个千户的金吾卫,陈云甫无奈一笑。
人走茶凉,自己也算是早有预感。
谈不上多难受,充其量有些小失落吧。
只是每一次望向金陵的方向, 陈云甫总会不自然的泪湿双目。
他失去了自己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人。
......
“阁老,太师他走了。”
文华殿里, 田士恭这个吏部尚书像条没有脊梁的野狗一样, 谄媚的凑到齐德近前摇尾乞怜:“没有一个官员相送,灰溜溜的像一条丧家之犬。”
“哼。”
齐德满意的哼出一声来:“让他去吧,山高路远、穷山恶水的,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
“是是是。”
“士恭啊。”
“阁老,下官在呢。”
齐德很满意田士恭这种卑微的姿态,颔首道:“今年山东的稽核可以放宽一点,不要总是锱铢必较,知道吗?”
山东?
田士恭马上明白齐德的意思, 拍胸脯打包票的说道:“请阁老放心,下官,哦不,门下省得。”
“生前不过几十年,死后可有百世名,咱们都是圣人的徒子徒孙,要顾全三分面子。”
田士恭笑笑:“还得是齐阁老您高瞻远瞩, 不似那陈云甫, 鼠目寸光。”
顿了顿, 田士恭又言道:“阁老,下官听说,邵阁老致仕了?”
“嗯。”齐德姿态高傲:“现在是皇太子殿下暂行监国理政,已经批示同意,下个月的内阁办公会,你们就看不到邵质那个老匹夫了。”
一个党派的倒台,总会有第一个先倒下的人。
就像多米诺骨牌被推倒第一块,接二连三的,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丢官弃职。
这一刻,田士恭心中极其庆幸,得亏自己倒戈的快,不然屁股下这吏部尚书的位置,铁定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