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僭越无礼的事,是谁提出来的。”
“是陛下主动提的,少师很雀跃,唯独西宁侯一直劝阻,最后没能拦住。”
朱元璋沉着脸继续问道:“结拜之后,都说什么了。”
“少师在迷迷糊糊中说,说‘二哥讲究,日后咱们要为二哥鞠躬尽瘁才是’。”
朱元璋重新躺了下来,莫名其妙问出一句。
“延庆那小家伙,现在还跟你亲近吗。”
宝祥擦去额头的汗水,恭谨而自信的说道:“那些小家伙虽然不争气,但眼里还是有奴婢的,一直都很恭顺。”
“陈云甫打从山东回来,是允炆去接的?”
“是,那天的事是这样......”
听着宝祥将那日朱允炆迎接陈云甫后,两人之间在车辂里的谈话,朱元璋摇了摇头:“允炆还是太嫩了些,不过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拿皇权来威胁陈云甫,倒也有几分帝王的霸气。
标儿这么做,看来是想栓死陈云甫和英儿,标儿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太医说,不是太好。”说起这事来,宝祥有些胆颤:“陛下他,已经有七个月没有临幸后妃了。”
节欲,那就是为了锁住元气,尽力的延续生命。
朱元璋本来很好的心情陡然变的恶劣许多。
“都怪朕。”
想想当年空印案之前,因为陈云甫这个秘书的拼命工作,朱标的身体好不容易在几年的休养中恢复过来,结果因为自己的赌气,让朱标硬生生在大冬天跪在乾清门外几个时辰,最后活活咳血晕过去,从此身体更加江河日下,朱元璋现在的心头就滴血。
自己那次失去理智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太巨大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朱元璋突然开口问了一句风水不相及的话。
“楚楚的公主府盖好没?”
宝祥的心顿时一跳。
朱元璋口中的楚楚,就是含山公主,生母为高丽妃韩氏,乃是当年高丽最负盛名的美人,被作为朝贡礼物送给朱元璋,诞下一女便是这含山公主朱楚楚。
虽然今年只有一十三岁,但已有其母神韵,颇具美色。
“回皇爷,明年就差不多了。”
“盖好公主府,那就该出阁了,御前司有考虑过哪些合适的驸马吗。”
若说平时,宝祥可能张嘴就能爆出一大串青年才俊的家世名单来,但现在,结合之前朱元璋说的话,宝祥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顺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