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未时刚过,一辆马车在石榴巷口停下,一个身披青石刻丝灰鼠披风的男子下了车,低头快步走进巷子,停在巷子口的马车随即离开。男子推开了一座宅院的大门,反手插上了门闩,然后兴冲冲地往正厢走去。刚要推门,门却开了,一双葱白玉手一把将他拉了进去,随即温香满怀,女人娇嗔着:“怎么来得这么晚,叫人家好等……” 男子心猿意马地在女人丰满的胸脯上狠狠捏揉了几把,一张满是酒气的嘴跟拱猪似的直往女人脖子里拱,含糊着说:“来了几个亲戚陪着喝酒一时脱不开身,心肝儿,可想死我了。” 女人一脸受用的神情,嘴上却是酸溜溜地说:“你有了那林凤儿,哪里还会想我……” “我岂会对一个妓子当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想不想你,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男人说着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滚进了床。 须臾,屋内响起了女人嘤嘤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石榴巷口又有一辆马车停驻,一个披着莲青斗纹羽缎披风,身量不高的少年下了车,立时有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迎上来。 “小……” 被唤作小姐的正是李慕婉,此刻却是男子装扮,她朝巷子里几个汉子瞄了眼,飞快打断男子的话,低斥道:“小什么?看清楚了。” 魁梧的男子正是曾牛,被小姐一斥,再看小姐装扮,立时回过意来,回道:“少爷,现在正是时候,两人都在里面。” 李慕婉身是尚未及笄的女儿身,可前世她也是嫁过人的,知道待会儿闯进去是个什么场面,不免有些紧张,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再下次就不知是什么时候,所以,一咬牙,坚决地说:“进去。” 曾牛马上转身朝守在宅院门前的几个汉子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人掏出一把刀,伸进门缝里,两下挑开了门闩,曾牛说:“待会儿奴才先进去,把人拿住了,少爷再进来。” 慕婉点点头,双手不由地抓紧了披风,看着曾牛带人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尖叫声。 “啊……你们是谁?” “别,别打……哎呦喂……” “叫什么叫,再叫就拉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去游街。”是曾牛在呵斥。 “别别,大爷,您高抬贵手,要多少银子您说,咱们好商量……”韩洪宝苦苦哀求。 慕婉寻思着差不多了,也进了院子,反手又把门闩闩上。 “给我老实点,待会儿我家主子有话问你,你若是答的满意,今儿个的事我们就当没看见,若是有一句半句敷衍,我定叫你们好看。”曾牛凶神恶煞般恐吓道。 韩洪宝吓魂飞魄散,往日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身子直发抖,若是跟别的女子欢好被抓,他眉头都不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