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眼眸闪过一道幽暗的寒芒，周寂深一脚浅一脚的朝使团营地走去，蹒跚的身影在清冷的月辉下愈加佝偻。
直到返回营帐，才轰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周公子！周公子！！范大人，周公子一回营地就昏倒了。”王启年一脸焦急的看着倒地不醒的周寂，连忙把他背去营帐让范闲诊断。
范闲看着衣衫褴褛，满脸血污的周寂，神色复杂道：“只是体力透支睡过去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周寂回来，就说明燕小乙已经死了，他的死换不回若若的伤势痊愈，却也是周寂唯一能做的事了。
范闲很清楚，若若冲出来为周寂挡箭是她自己的选择，本不应该责怪周寂，可他做不到。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理中客，关乎到自己的家人，谁又能保持完全的理性呢？
幽幽长叹，范闲转身看向王启年，沉声道：“启年，最近事情比较多，我可能无暇顾及使团的事，你替我小心看管肖恩，实在不行可以先将他双手双腿废掉，以免再出意外。”
“王某明白。”王启年认同的点了点头，抱拳道：“大人放心，这些天我和高护卫轮番值守，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范闲微微阖眼，叹息道：“拜托你们了。”
..........
黑暗。
无尽的黑暗。
黑暗中只有一束光照亮在周寂的身前，任凭他如何追逐都无法触碰。
光束下，一个熟悉的倩影背起双手在倒退着散步，和他说着各种生活琐事，明明都是一些听起来很无聊的小事，她的语气却和脚步一样轻松、欢快。
说话间，眉黛带着笑意，眼眸含着光。
周寂原本还有一些不耐，可不知不觉中，也被对方的笑容感染，放下心底的焦虑和怅然若失，放缓了追逐的脚步。
然而，就在周寂脚步放缓的瞬间，一簇鲜红的血花在他眼前突然绽放，女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中的光也随着她伸出的手臂而逐渐黯淡下来。
周寂猛然起身，后脑一阵眩晕和刺痛让他摔躺在床榻上，全身上下传来的虚弱和阵痛让他逐渐清醒，缓缓的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营帐。
“想起来了，昨晚我追杀燕小乙，然后体力不支返回了使团营地，之后在营地门口遇见王启年......再然后......我好像做了个梦.......”周寂晃了晃脑袋，昏迷前的事情只记得些许，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