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远不是小苟的协查通报了,而是他和老陈之间的博弈了,甚至牵扯到了市里面。明显的,他处于下风了。从各方面传来的消息,更让老苟心里没底气,以前传王老实在京城手眼通天,他是不信的,可眼下,不容他不考虑了。老苟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考虑了一会儿,说,“明天你去京城,亲自跟那个王落实谈,姿态放低些,实在谈不通,就按他说的价儿给。”小苟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叔儿!!”老苟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按我说的办。”顿了顿,“尽快办了,免得生事儿。”小苟梗着脖子说,“他们没证据。”老苟扫了他一眼,“证据到了这层面儿有没有重要吗?”“那他也太欺负人了,那破楼,要二万四——”小苟气势弱了下去,嘴上虽然还在说,心里真怕了,自己的叔,他自己最清楚,没有缓和余地了。老苟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挥了挥手,示意小苟,谈话结束,该干嘛干嘛去。小苟忍了忍,还是没敢再说,“叔儿,您歇着,我先走了。”“嗯————”小苟走到门口,刚要开门出去,身后传来老苟的声音,“我说的这事儿,抓紧办,不许打折扣。”“是————”小苟说这个话的时候,真是碎了心,咬破了嘴。他出门去哪儿撒气就不说了。老苟坐了一会儿,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半的时候,拿出电话来,拨号。“老王啊,还没休息?”“————”“没什么事儿,明天这不是周末了吗,正好,我知道一个钓鱼的好地方,咱哥俩儿去悠闲下?”“————”“好,明天我让车去接你————那行,咱到九大街路口集合,哈哈!!”隔了好一会儿,老苟又抄起电话来,又放下,这个电话打出去,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打,又意味着什么风险,他更不敢冒险。“陈书记,我老苟啊————”万事儿都有个因,种出果来就得受着。老苟被动了,就必须主动妥协。小苟惹了祸就必须咽下苦果,承受他该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