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刨着地面。林振衣不解地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骑兵部队,惊讶地看到士兵们同样在努力控制骚动不安的战马。
“敌人的骆驼骑兵。”副官简洁地解释道,他曾在帝国西南洋驻军中服役过五年。“我听说战马害怕骆驼的恶臭。”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一开始便抢占上风位置。”林振衣有些着恼,战局的演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命令弩兵全力射击,瞄准这些该死的骆驼!”
“这会给他们的步兵一个重整的机会,阁下。”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林振衣紧握长剑,朝空中虚划一个十字。“我们不用再等了,用火炮动摇和驱散他们,再派出我们的步兵联队——刀对刀、盾对盾,我们将从正面粉碎这些野蛮人的阵线。”
“遵命,男爵阁下。”副官点点头,高声向军团指挥官们发布命令:“弩兵阵列向后五十步,目标骆驼骑兵,发动三次齐射;所有火炮,目标敌中央方阵,全力射击;步兵结鱼鳞阵,准备突进!”
金鼓手开始快节奏地敲打铜钲,弩兵们往前方进行最后一轮射击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后退去。山岳般矗立不动的重步兵方阵、以及间杂其中那黑洞洞的炮口,如同海水退潮后的礁石浮现在了德干人的面前。
“开火!”不等敌人从惊讶中醒过神来,炮兵指挥官已经用力挥动手里的军刀,作了一个狠命劈杀的动作。阵地突然间笼罩在稠密浓厚的硝烟之下,超过六十门新式虎蹲炮咆哮着将火焰和钢铁倾泻到了穆斯林密集的方阵当中。灼热红炽的炮弹呼啸着犁过人群,所过之处盾牌、铠甲甚至于人体的碎片纷扬四溅。而那些拌于火yao当中的铁珠铁砂虽说细小,却甚至更为致命,但有当者无不衣甲俱碎血肉模糊。
德干步兵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混乱当中,他们被致密的火器齐射深深震慑,畏缩着躲在盾牌后不敢向前。军官们高声喊叫着,挥动着镶有红宝石的弯刀,徒劳地鼓动他们前进。士气受挫的士兵拥挤在一起寻求安全,却成为火炮更加明显的目标。
“我们的炮兵在哪里?”德干苏丹从座象背上远眺着这一切,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恨不得要把自己浓密的髭须揪下几缕来。“命令他们对中国人还击!马上还击!至少给我干掉那些该死的炮兵!”
“我们无能为力,陛下!”指挥官有些胆怯地回答,“中国人的火炮数量更多,而且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这么做无疑是……”
“难道你想要眼看着我的士兵们被消灭个精光吗?拿出点实际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