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同样的声音从明军的阵地远远传来,相形之下,印加一边虽然人员多出二十多倍,却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中。
“你作出了选择,将军。”萨伊里·图派克终于结束了沉默,“你可以回去了,让你可怜的手下准备好承受太阳神的怒气吧。”
“荣幸之至,国王陛下。”萧弈天微微一躬身,回马向明军阵地而去,火枪骑兵们跟在他身后,手持长枪,警惕地分成两列徐徐退去。最后一名火枪手刚进入阵地,印加军队便从萨伊里·图派克御座两边蜂拥而出,如水银泄地一般掩杀而来,明军的阵地也同时敲响了战鼓。
“距离四百步!”印加武士的怒吼如同席卷万物的飓风,就连大地也在那雷霆万钧的脚步下瑟瑟战栗。成千上万**上身的印加人出现在地平线上,在他们自己践起的尘雾中时隐时现。明军的阵地上响起了一阵嘶哑的吱嘎声,好几百具神臂弓同时张弦上膛。清晨的阳光下,黑亮的箭头闪耀着恶毒的光芒,在空气中散发出嗜血的杀意。
“三百步!”印加军团的步伐在渐渐加快,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咆哮,拥挤在一起相互推揉。这些面目狰狞的蛮族就好像一片幕天席地的红褐色乌云,挟着枪林刀海滚滚而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整齐到几近单调的弩机轻响,清脆得好像那不是杀人的利器而是一尊摔到大理石地板上的景泰蓝精品花瓶。致命的碎片应声四溅,在停顿的时空中掠起无数涟漪,把死亡倾泄到密集的人群中。钢铁的暴雨撕裂了印加人涂满花纹的皮肤,洞穿了他们虬结饱满的肌肉,吮吸着他们鲜活的生命。庞大的印加队列为之一颤,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土人们推开身边的伤员,越过脚下的尸体自动补上死者留下的缺位。鲜血溅上他们汗湿的脸颊,血腥味涌入他们扇动的鼻翼,这些几乎陷入癫狂的战士们双眼发红,迎着漫天流矢蜂拥而来。
“两百步!”神臂弓手们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张弓、上膛、起立、射击!每一记飞矢破空劲响,便意味着又有一名土著在箭雨中丧生。然而在印加人巨大的数量优势面前,几百上千的伤亡根本算不了什么,印加王坚信只要英勇的战士们冲到明军阵前,这些数量少得可怜,身体弱不禁风的外乡人就会被立刻淹没在棍棒与战斧的海洋之中。侧翼的骑兵阵地前沿,萧弈天却悠然自得地装填着火枪,似乎对眼前的战局毫不担心。
“一百步!”朱雀营火枪手排成的单列横队从盾牌防线后站起身来,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分成三组轮流向前方射出致命的弹丸。明军的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