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小娃儿,问道:“这是……”
槐子忙道:“这是在下大内兄之子。黄豆,一边玩去,莫要在这捣乱。”
锦衣少年听说是青木的儿子,便笑着摸摸他头,逗他道:“我刚说,要是我常在这吃饭,花的银子多了,我爹娘要骂我呢。你说如何是好?”
黄豆听了这话,看看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碟子,认真地对他说道:“那你每回就少点些菜。钱是要省着花,你爹娘挣钱不容易哩。你就不要吃饭了,饭贵,吃果子饼吧,那个一文钱一个,便宜。吃两个果子饼,再吃两碟子青菜就能饱了。总共才花三文钱。要是你觉得馋得慌,我教你个法子:你一边吃青菜一边看那些肉也是一样的,这叫‘望梅止渴’。”
众皆笑倒。
锦衣少年想是没遇过这阵仗,指着黄豆结结巴巴道:“你……你……我……”
张槐也笑个不停,忙拉黄豆到身边,嘱咐他不许胡说,又歉意地对少年道:“小娃儿嘴巴没个把门的,喜欢瞎说。”
黄豆不依道:“我可没瞎说,过日子本来就是要节省么。要是他花了许多钱,家去了他爹没准要打他屁股。”
众人继续捧腹,竟是无法吃东西了。
隔壁粗服少年好容易停了笑,对锦衣少年道:“这是黄夫子的小弟子,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他在黄老头家见过黄豆的。
锦衣少年摇头失笑,他同伴则拉了黄豆过去问话。
槐子对那粗服少年道:“若是特别为难,不妨去私塾教学。挣些银两。村里对家贫学子会另加照应的。”
那少年懊悔地说道:“在下来晚了,村里私塾早就找好了先生。张兄家不是也找了四个嘛!那文秀才还是我同窗。他前儿还跟我吹,说此次求学所费全不用操心了。”
槐子忙道:“我们两家雇工和佃户的娃儿不少,总共一百四十多个学生。资质参差不齐。年纪也有大有小,分两班太多人了。我准备把他们分三班,再找两个人来。不然太劳累文秀才他们四个了。说到底你们是来求学的,不是来教书的,不敢耽搁各位。”
那粗服少年听了大喜,忙拜托张槐务必帮他留个位置。
说笑间,这些人见端菜的人中,有好些是半大的少年,看模样不似伙计。便问张槐是怎么回事。
张槐告诉他们,这就是张家私塾读书的娃儿,他准许他们午时或晚间饭时来此帮忙,挣些跑腿钱。
众皆诧异,甚至有人觉得此举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