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哑然,谁敢拿庄稼不当数?谁敢说粮食不收不要紧?怕是要被唾沫给淹死。
大爷爷静了半响才挥手道:“你去忙吧,我们不用你陪,就坐这等你爹。”
张槐大怒,回身端了根小板凳,往堂屋当中一放,钉子似的扎根坐下,森然道:“既然大爷爷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定要闹事,那我就奉陪。有啥话大爷爷就说吧,让我听听还有啥新鲜的。”
大爷爷一呆,道:“哪个想闹事了?”
槐子道:“不闹事呆这等我爹干啥?大爷爷还有啥话不能跟我说,一定要跟我爹说的?我们一家人忙得脚打后跟,连饭也没空吃,你们坐这专门给我们添堵来了?”
七爷爷哼了一声道:“忙得脚打后跟?那房里躲一个,西屋里还养一个外姓人,你爷俩可真会安排家计!”
槐子转头怒视他道:“又对我家的事指手画脚!七爷爷是觉得该请你们来管家?那往常咋鬼毛也不见一根上门?如今这么贴着为哪般?”
为哪般?这还用问嘛!
大爷爷就是再拿大也觉得受不住了。他其实就是不想断了这门亲,又想张大栓父子敬他们为长辈,谁知越说越僵,这长辈的面子也丢光了,再端架子也没意思,遂怒而起身道:“走!如今人家家里出了个秀才老爷,咱高攀不起,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张槐却不容他颠倒黑白:“我们倒是按理尊敬,就算人家十几年不管不问,满月的时候,还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偏人家不把秀才家人放在眼里,让人休妻纳妾,人不答应还端着长辈的架子压人,连农活也干不安生。”
气得大爷爷也不接话,闷头往院外走。
他觉得说不过这小子,到底念了两年书,肚子里装了些墨水,说话都不一样,处处压着他,哪像他家的几个孙子,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屁也不敢放一个。只是他也没想想,是谁让孙子变成这样的。
他一走,五爷爷和七爷爷只好偃旗息鼓地跟上去,张槐板脸在后,送他们出了院子,一直看着去远了,才回头。
大爷爷出了门走出老远,直到柳林遮住了张家院子,才转身训斥五爷爷道:“都是你家的老婆娘,好好的让人休妻纳妾,那是一个长辈该说的话么?想嫁外孙女儿,早干啥去了?”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对着五爷爷就发了过去,又想是老五两口子得罪了这侄儿家,干自己啥事?跑过来白受了一场气。
五爷爷气恼地说道:“他不休就不休,又没说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