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圣天子一声令下,整个大明帝国如同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紧锣密鼓地转动了起来。
因农时为重,圣天子定下的出征日期乃是夏初之时,但他显然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天气!
夏季炎热无比,加之老挝等地丛林密布,毒虫无数,甚至极有可能瘴气大发,将士们的作战环境将会无比艰苦!
再而言之,即便张仑等人深入草原,在茫茫草原之上,炎炎烈日之下作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奈何圣意已定,满朝文武既然不能反抗,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依令行事。
张仑攻伐北境草原,沐朝辅征讨西边乌斯藏,相比于傅玉龙、莫复山等人出征冬乌、阿瓦、白古、孟养等地就显得较为轻松多了。
毕竟先前乌斯藏与蒙元已经被大明彻底打残,他们如今前去不过是做一些类似收尾歼敌的任务罢了,但西南以西之地可是一摊潜伏着数条巨额的浑水,稍不留神就会被反咬一口!
天时,地利,人和,貌似傅玉龙等人连人和都极有可能失去,天时与地利更是都不在己方。
在查阅诸多材料后,傅玉龙等人的眉头不由皱成了一个“川字”。
云南西南边境的情况比他们所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正统十一年,朝廷对云南西南边境重新调整改置“三宣六慰”,云南三司、三宣六慰置于其他诸土司犹如京城置于诸州府。
三宣指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陇川宣抚司,六慰指车里宣慰司、缅甸宣慰司、木邦宣慰司、八百大甸宣慰司、孟养宣慰司、老挝宣慰司。
“三宣六慰”都是土司,即其长官都由当地部族或政权的首领世袭,内部自治,但经济上要承担朝廷的“征役差发”和“贡赋”,土兵(地方军队)要接受朝廷或上级的调遣。
而朝廷亦为此地诸夷创立“金字红牌”信符制度,以调停和处理诸夷土司编内内部矛盾,发挥了十分重要和积极的作用。
但嘉靖六年,孟养头目思伦纠木邦宜慰罕烈,发兵象击缅甸,大破之,掳其宣慰莽纪岁并其妻子,杀掠无算,遂瓜分其地。
时有资金牌信符干户曹义,亦为所杀。
时至今日,缅甸宣慰司覆灭,分裂为一众小国,六宣慰中除车里宣慰司虽然遭受缅甸侵扰,但依然坚定作为朝廷的政区,其他木邦宣慰司、孟养宣慰司等逐渐投靠缅甸阿瓦王朝与白古王朝,八百大甸宣慰司、老挝宣慰司则逐渐疏离朝廷,形势不容乐观。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