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鼎臣,朕可曾亏待过你?”
早已被席书疯癫模样吓得不轻的顾鼎臣闻言差点肝胆俱裂,急忙以头触地高呼道:“陛下,臣有罪!”
“呵,爱卿何罪之有啊?”
“这……这……”
顾鼎臣此刻是真不敢明言,他清楚自己一旦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那他顾鼎臣注定自此仕途断绝,甚至还有可能身陷囹圄!
因此顾鼎臣选择了战术性结巴,擦着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爱卿是否记得,你还欠锦衣卫一笔账?”
“爱卿是否记得,金陵这个风景秀美、繁华富庶的陪都?”
“爱卿是否记得,是朕让你坐上这户部尚书之位?”
顾鼎臣此刻再也难以强装镇定,不停地磕头恸哭,却是不敢说出一句求饶的话来。
圣天子这三句话分别代表着他曾犯下的三项重罪,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他身死族灭!
如今圣天子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还怎敢开口求饶,那反而会彻底打消圣天子心中的最后一丝怜悯!
朱厚居高临下地看着额头已经磕出血迹斑斑的顾鼎臣,心中不由一软,淡然开口道:“行了,朕给你一个机会!”
“你告诉朕,户部如今最大的隐患在何处?”
户部之责自然并非朝廷财政一项,还掌全国土地、户籍、赋税等事。
最大的隐患自然在于土地兼并与赋税不均这两个问题之上,若顾鼎臣连这两个问题都未看出,那朱厚是真的只能勒令其致仕归乡了!
顾鼎臣闻言心中狂喜,如同一个即将溺毙之人忽然抓住了救命的树干,整个人神情为之一振。
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血迹,顾鼎臣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早已写好的奏折递交给黄锦,随后上呈到了朱厚手中。
朱厚略有兴致地当即翻阅,顾鼎臣也开始了自己的演讲。
“东南一带历来比较富庶,因此税赋较多,这是人之常情,但殊不知早已超出了其承受能力,造成当地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
“加之东南一带并非所有的土地皆是良田,而家中分得劣田的百姓因高额的赋税更是苦不堪言,难以维持生计,流离失所者成千上万!”
“臣出自南直隶苏州府昆山,自幼便目睹了百姓怨声载道,民愤极大,他们都盼望着朝廷能高抬贵手,减轻生活的负担!”
“陛下,赋税不均不但导致土地兼并加剧、户口流散严重,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