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陛下告诉老夫,前些日子张孚敬上奏议定兴献帝庙号之事,是陛下授意的吗?是陛下逼迫的吗?”
看着朱厚沉吟不语,杨廷和自信笑道:“老夫知道,都不是!”
“那是他张孚敬自作主张,以迎合帝意上奏的,对吧?”
“陛下能告诉老夫,为何会一直对这张孚敬青睐有加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朱厚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殿试那日,朕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黎民百姓!”
“那如今陛下还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什么?”
“是黎民百姓,还是权势与贪念?”
朱厚不由沉默了,虽然他知道历史上的张孚敬不择手段地往上爬,只是为了实践自己的执政理念,但他没有证据反驳杨廷和。
况且这是现世,不是历史,他也不能确定现在这个敢于无脑跪舔兴献帝的张孚敬,还会不会是历史上那个“不进一内臣,不容一私谒,不滥荫一子侄”的张孚敬!
谁又能保证呢?
“天下文人皆可杀!”
“这句话说得没错,说得极为在理!”
“但那是忘掉了本性的文人,并非天下文人皆是如此!”
“如文天祥、范仲淹等公岂会是陛下心中‘可杀之文人’?”
“又或者如老夫、谢迁、费宏等人岂会是陛下心中‘可杀之文人’?”
杨廷和不等朱厚回答,接连追问道,导致朱厚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明白杨廷和此话之意,并非天下的文人都是忘掉初心、同流合污的文人!
并非天下的文臣都是贪污腐化、为非作歹的文臣!
如宋之范仲淹、文天祥!
亦如他杨廷和、谢迁、费宏!
“陛下还是太年幼了,天下之人,并非都是非黑即白之人,并无十全十美之人!”
“当然,您这位圣天子除外!”
杨廷和说完还不忘补上了一句,他可不愿让这小王八蛋趁机发难。
在朱厚的沉默中,杨廷和仿佛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位同样聪慧无比,同样锐意革新的天子,最终却成长为了险些葬送大明江山的昏庸之君,他的眼眶不由湿润了!
“陛下您还年幼,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不出三年,这方朝堂就是您的一言之地!”
“臣知道陛下心忧百姓,有革故鼎新之志,但行事过于急躁了,老夫等人跟不上您的步伐!”
“所以满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