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由死者模仿活者的国度,都完全的疯狂了吗?”
过于坦然的回答,令乌木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
因为这句话里的隐含的意思是——相比于芙拉洛现在所感知到的一切,她更愿意相信乌木那听起来像是胡话的发言才是真实的。
然而实际上,在这片亡者国度被折磨多年心智,内心深处早已麻木的乌木,自己也分不太清究竟是世界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过了好半天,乌木才犹豫着问出了一个,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永远都不会问出的问题:
“那假如……真正患上癔症的其实是我呢?”
多年以来,被迫与茫茫多的亡灵一起生活的他,若不是偶尔还有着与他拥有着相同世界观的森精灵穿越者出现,恐怕他的精神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实际上,他曾不止一次的觉得,真正疯了的其实应该是他们那些少数派才对。
“无所谓。”
芙拉洛说着转头看向了远方,她的声音十分平静。
“你先前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听起来要更美好一些。
“对于我而言,无论哪个世界是真实的,这便足够作为我选择的理由了。”
…………
在两人离开圣树城以后,乌木沟通森林中的野兽大灵,呼唤来了两只瘦骨嶙峋的巨型惊惧鸟。
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通过铭刻野兽大灵刺青而获得的能力,眼下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也同样能够使用的。只是呼唤而来的东西,就好似那些自以为自己还活着的森精灵亡灵一样,浑身上下弥漫着腐败恶臭的气息。
强忍住生理上的不适,乌木乘上了其中的一只惊惧鸟,而芙拉洛则是骑上了另外一只。对方脸上没有丝毫嫌弃的表情,而是娴熟的操纵着那只惊惧鸟起飞,引导乌木飞向了瑞文伍德森林的边缘。
“我们这是要沿着绿金大道飞过去?”
借着惨白的月光辨认清楚此行的方向以后,乌木顶着呼啸的风声向芙拉洛大声询问道。
“对,此行的终点就是瑞文伍德的边缘——医者座的灯塔附近由帝国所划定的界碑。”
芙拉洛冷淡的话语,似是被风托着径直的送到了自己的耳朵里。
“但为什么是那里?假如如你先前所说,眼下的瑞文伍德都只是一个虚构世界的话,那我们岂不是无论往哪个方向飞,都能够飞到这个世界的边缘?”
趴在满是尸臭味的惊惧鸟上,乌木忍住那股令自己感到窒息的味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