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惊觉额头上出了层汗,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热的,不由心跳加速。她记得自己做梦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当即一口否决:“没有。”
楚晙手中动作一顿,恰好停在修补完的断口上。修补的工匠技艺高超,就连手摸也摸不出裂痕,唯有隔火细照,方能窥见一二,但她却始终记得这玉曾断过,始终记得裂痕在何处。她沉默片刻,低声道:“说谎。”
清平心中燃起无名之火,且逾烧逾烈。她索性挽起帘帐,盘腿坐在床沿,冷冷道:“陛下深夜来访,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吧?”言下之意让她有话就快说,没事赶紧滚蛋。
楚晙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淡淡道:“半月前你本该回京,为何避开暗卫护送,继续留在辰州?”
清平连眼皮也懒得抬,随口道:“黔南郡事务繁多,臣因考察太庙选地之故,与今大人一道前往勘测,约莫恰巧错过了暗卫。”
楚晙嗤道:“说谎。分明是原随为你拖延了时间,这才错过了。先前在云中郡时,你私自离行辕而去,也是原随帮你遮掩。”
清平呵呵笑了笑,感觉十分没意思,语气也失了恭敬,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何必还要问呢?”
半响楚晙才开口:“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是。”
清平盘腿觉得累了,也懒得在意那些礼节,屋中只有她与楚晙二人,治不治罪也全凭楚晙一句话罢了,思及此处,她很是用心地打量了对方几眼,一切如常,陛下完好无损,看不出什么异样。先前的几分担忧此时都化作乌有,她只觉得自己无处不可笑。
这又算什么呢,她原本也是想好好与她说话,而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清平摸了根簪子将头发挽起,觉得冷静了许多才开口道:“方才是臣失礼了。”
此言一出,楚晙倏然站起,大步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清平此时终于看清了她的脸,还来不及去仔细品读她的神情,未料到楚晙掀袍落坐在她身边。
清平先是一惊,手却被她握住了。两双手交叠在一起,楚晙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酥麻之感顺着手臂一路攀上,清平当即愣住了,任她扣住手指纠缠。
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楚晙的手很热,不知为何颤抖的厉害。清平心中一动,见她眉头紧锁,继而舒展开,头微微偏过去些许,目光落在她的肩膀上。
突然她笑了笑,道:“这次又是伤在哪里?”
清平低头去看别处,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