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的严严实实的年轻文官忽然道:“明将军,前面怕是有问题。”
明华下意识觉得有些荒谬,随即又觉得十分可笑,这雪夜中什么都没有,连只鸟都寻不着,哪里还会有什么人。冰冷的盔甲使得她脸上的不屑未曾显露出来,在手下面面相觑的时候,她上前一步,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人却一甩马鞭,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在静静的夜里异常突兀。明于焉心中骂了句娘,身形一伏,对后头的人比了个手势,灵活的贴着雪边走。她缓慢地抽出腰间的弯刀,心里恨死了上头的军长,居然把这么一个烂摊子塞给了自己。
马蹄踏过雪地,溅起一团蓬松的雪,雪堆中发出一声轻响。明于焉耳目灵敏胜于常人,脸色顿时变了,前头十丈之外的道路口猛的闪现出一群人,用白色的布罩着身子,难怪什么都瞧不出来。
为首的一人怪笑着说了什么,明于焉听的不甚分明,脚下倒也没停,雪狍子似的蹭过一点雪,匍伏在后头的土包上,她往下一看,眼瞳微缩,终于明白为什么文官要说前面有问题了。这本是官道两侧的土包,另一侧却被搬空了,换做了人藏了进去,再用雪盖着,便是一处绝佳的藏身妙处。只是土包被平了,前头的一颗树也被砍了,一个新鲜的树桩子还带着斧头劈砍的痕迹。试问哪个农人会夜半来伐木,这不是大大的破绽吗?
她一张脸红的热辣辣的,羞的几乎要钻进雪洞里去。却听见噌的一声出鞘声,明晃晃的长剑架在文官的脖子边,明于焉两眼一黑,只恨不得自己替了她去。
那人声音却毫无波澜,称的上是平静,道:“.......就只有这么点手段了吗?听闻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杀人越货,你们要的无非是图纸信笺,杀了我做什么,回去怎么交代?”说着手扶在剑锋上,轻轻一推,隐约带着一分笑意,“好好想清楚了再说话,打打杀杀的有意思么?”
明于焉倒抽一口冷气,觉得这人真是不知死活。雪里的一伙人疑惑的对视,而后出来一个人道:“大人是聪明人,明人不说暗话,您把东西交出来,再从哪来回哪去,咱们也不是非要取大人的性命的。”
“也是,还是性命要紧,我向来贪生怕死,这东西便给你们吧。”
文官笑了笑,翻身下马解了披风。宝蓝色的官服昭显她的身份,明于焉好奇的看着她后腰的绸带,在无风的夜里轻轻摆动......不对!她定睛一看,是那人负手于身后,做了一个过来的动作。
文官从马背上取出一包东西,迟疑道:“东西给你们,你们真会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