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看着桌案前堆积如小山的黄册松了一口气,她禀主簿后,主簿差人来把东西搬走,笑眯眯道:“李清平,你年纪轻轻,做事倒是很利索。”
清平从来没见这位主簿夸过什么人,被她突然一赞,心中登时打起了小鼓,主簿笑道:“我也是沈教授的学生,你还得叫我声师姐哩。”
原来也是沈教授的学生,只是沈教授教过的学生没一万也有一千了,清平不敢大意,小声叫了她声师姐,主簿道:“考绩就要出来了,你是想继续留在礼部,还是任吏部调补?”
所谓的调补就是部门官员人数不够,需要及时补上,就会把考绩好的给调过去,也算是变相的升迁了。清平只道:“自然是听候大人们差遣的。”
这话含糊不清,也没说清楚她究竟想去哪里,主簿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滑头,便转移了话题,几次没有试探出她究竟是否有留任的意图,顿时失去了探寻的兴趣。
她走后清平才松了一口气,边上的燕惊寒投来担忧的目光,她们其实都明白的。如果仔细去看礼部侍中王知合的升调记录,就会发现此人其实是内阁首辅严明华一派的人,严党一直都是支持大皇女的,刚刚主簿来问,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拉拢。如果想继续留在这里,那么就必须加入严党之中。
虽然依附严党的官员自然能享受到便捷的调任升迁,但这火箭般的升官速度也是非常容易翻车的,所谓富贵险中求,清平却并不想依附于两派,但是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似乎两派都不怎么安全。
主簿回去禀报王知合,王知合道:“如何?她可愿留任?”
主簿无奈复述了一遍她们之间的对话,王知合冷冷笑道:“这人倒是滑溜,是个聪明人。”
又问:“燕惊寒呢?她留任不留任?”
主簿面上有些不好看了,道:“大人,她说.......她想外放。”
王知合呵呵了两声,正襟危坐,拿着官员考评的名册,朱笔迟迟未落,思量一会道:“外放,有些意思,那就遂了她的意。庶吉士外放,真是个笑话!”
说完在名册上燕惊寒的名字边,用朱笔画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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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惊寒无精打采的走在清平边上,好似喝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清平捅了她一下,燕惊寒神色迷茫,道:“怎么了?”
清平知道她现在内心充满挣扎,便道:“考绩评定就要出来了,主簿问了你吧?你怎么说?”
燕惊寒没好气道:“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