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建忍不住一笑,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灰,又问,“那你说说,这个项目,能给我搞来多少钱?”
梁鑫又开始答非所问了,不紧不慢道:“项目本身,其实值不了几个钱。
这幢大楼,占地面积两亩,八层楼,总建筑面积一万平方都不到。位置偏僻,背面靠山,离主干道也远,以前是保密单位的办公点。
现在原单位搬走了,空出来的楼继续交给别的单位用,或者产权所有方自己用,又嫌楼太旧,路太远,地方还不大,还得自己往里面贴钱。搬进去后,又要重新装修,又得花钱搞日常维护,而且说不定哪天就危房了,搞不好刚搬进去又得搬出来。
这一通算下来,好处没有,麻烦一大堆,是个单位都嫌弃。
那卖给社会企业呢,有钱的企业,说难听点,有钱买它,还不如买别的地方,反正横竖都是买,干嘛花这个冤枉钱,当这个冤大头?这破地方,连首都办奥运,都轮不到它被拆。所以现在首都地方那边,处理这幢楼,只要价三千万,相当于每平方三千块卖给我们。”
陈光建听到这里,淡淡地把烟给拧了,说道:“那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
“爸,真要是吃亏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找你呢?”面对陈光建的诛心之语,梁鑫依然神色如常,面带微笑,很平静地说,“搞个垃圾项目,让你吃亏,然后我占便宜,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我要是能干得出来,也不可能混成现在这个样子吧?早让人弄死了,是不是?”
陈光建微笑看着梁鑫,不接梁鑫的这句话。
梁鑫只好自己往下说:“这个项目,表面上看,只是地方上在处理不要的垃圾资产,可对我们来说,这又何尝不是和他们搭上线的机会?步光鞋业这几年在W市布局房产,说到底,这里头也有走不出去的原因。我们的关系全都在本地,所以才只能大规模地炒高本地的房价。因为全国各地,只有我们这边允许企业这么干,其他地方的相关政策,还没放开。
也就是说,就算有人想去外地炒房,可搞不定那边的衙门,这个想法也没办法实现。除非像我这样,小打小闹,用个把亿的资金,扔进大城市里,冒一点可能存在的风险,投石问路。不过现在呢,爸,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
一方面,房价攀升的势头,已经在这里了,首都那边的房价,这几天我亲眼看来,有来回波动的操作空间。首都当地呢,作为全球资本汇聚的地方,他们对房地产的市场情况,会比我们这样的三线城市敏锐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