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于朝堂之上,不仅是给朝堂上的众臣沉沉一击,同样也是给身于宝座上的玉朝珏施以一击。
已死的人又死而复生,于朝堂上的巍巍朝臣又得以何种解释,于天下百姓又能给出何种说法。难不成通称二帝,失信于人不成。
四座皆惊,所有人都直直望着被摄政王乍然压上堂的陛下。倘若摄政王不言明是陛下,只怕这满朝朝臣怕是无一人能将人认出。此时乍然来上这么一出,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摄政王想挟先王来喝令陛下?
从前就认出摄政王心思叵测,如今这一遭正是证实他图谋不轨的意图。
倘若不是意图不轨,又为何会在此时才带人出现?倘若不是心中有谋,又怎会一直隐瞒有关先帝活着的事实?
“先帝脚着铁环,手上均有镣铐的痕迹,你究竟对先帝做了些什么?再如何他也是帝王之尊,你此番未免太不将先帝放在眼里!”
向来金尊玉贵的人如今却显老态,头发乌青不复。遥想起以为先帝将死之时尚显得健硕,如今那一向挺拔的身姿不显,三根手指黏连在一块,乌青凹陷的眼圈不知是被折磨了多少个日夜。
直至有朝臣凑近发问,他还依旧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嘴中含糊不清,牙齿顶着上颚,又跟着舌尖黏着喉咙,时不时发出谁也看不懂的怪笑来。
朝臣一边大肆辱骂摄政王实在大胆,一边又瑟瑟跪在玉朝珏跟前,等着身为帝王之尊的玉朝珏进行定夺。可偏偏玉朝珏愣在当场,不明摄政王此刻的用意。
一窝朝臣齐齐跪坐一团,冰冷的镣铐不仅困住过先帝,又何曾没困住过这一殿的朝臣?他们齐齐高呼陛下。
“真相与否,难道于你而言真不重要?”摄政王向前一步,“既是如此,那你便好生当着你这皇帝。长夜漫漫,多是要你自个儿忍受,你可不要就此就忘了你今日这番初心。”
他只单单将目光望向玉朝珏,先帝重新出现在朝堂之上,无疑是给所有人一记暴击,他们所有的坚持都会在此刻崩塌。
“皇叔今日这一遭是向我示威?”诸多时候过去,玉朝珏早练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态度,他神情怜悯,从宝座上走下去,“父皇既是还活着,作为儿子,我自是要好生孝敬。”
玉朝珏一字一句,慢慢从宝座上走下去,直到走到先帝身旁,这才缓缓将人带起。
“父皇,您受苦了。”
原该是父子相聚的温馨场面,玉朝珏声音微沉,双手初初伸出,他却当即将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