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宫灯亮起
两盏宫灯在殿内两旁点亮,整个书房还亮堂着。
许久不见,他的书房倒是大变了个样,多了些藏书,各名家手笔还遥遥挂在墙上,匾额也从原先的狂草换成行楷。
桌上设古砚一方,镇纸一条,只是从前的花几不见,向来盎然的生机竟一下枯败。
一把屏风初初展开一般,就这么隔断二人之之间的距离。
清冷的宫灯并未给玉朝珏带来一丝暖意,随着风吹宣纸,宣纸也很快落到傅秋容跟前。不同于从前一晌贪欢,此刻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有对天下的祈盼也有未纾的豪情。
随手将宣纸卷起,甚至毫不避讳她,直接随小盖子进了御书房。
如她所料,玉朝珏已不再接着书写,脸上漫出淡淡平静,一心只等着傅秋容再将手上宣纸呈上给自己。
时值冬日,屋内生了火盆,比之这一屋的素净倒凭空生了几分暖意。傅秋容呆立半晌方,方才恍过神来,对着玉朝珏恭敬一拜。
彼时已是臣妻与陛下。
瞧见傅秋容就跪在眼前,玉朝珏只觉昏沉。先前不知处理了多长时间的公文,适才想起要见傅秋容这才将公文换掉,歇息片刻,不自觉也写不出从前那般章乱的笔法。
父皇已不在了,他所有的一切都需符合规矩。
方正扁圆,全都要按规矩行事。
玉朝珏终归还是暗敛情绪,将眼前一封奏疏直接丢给了傅秋容。
傅秋容不明所以。
“差人带你和靳北深回来,就是为了靳、傅两家的两桩冤案。”
傅秋容心中尚有疑虑,望见玉朝珏,终将奏疏慢慢翻开。
书房的光芒微冷,火炉却燃的更盛些。傅秋容心中微有异样,只打开手上的奏疏,多的是因当年之事想要对靳氏和傅家斩草除根的。
傅秋容冷眼旁观这奏疏,干笑一声,方才想起从前偷看的、从靳北深书房中找到的奏疏,竟没想到真是这一副场景。
所有人都途经了傅、靳两家的冤案,可所有人甚至连为他们说上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表面上是靳北深一家独大,所有人都不得不折服于靳北深的权力,听从靳北深的指挥,可实际上他甚至连为全家洗脱冤屈的机会都没有,即使他再有权有势,依旧只得是奸臣之后,再不能有任何机会去为靳家翻案。
所有人都众志成城、不敢得罪他,原因怕是当年之事他们所有人都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