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发丝拨到一边去,从她耳后一路亲到雪白的脖颈。宁小闲惬意地闭上眼,软软倚入他怀中,感觉到他轻轻解开她的腰带,又将罗襦除了下来,动作很是熟练。
然后,长天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今晚弱萍怎么在帐中?”弱萍一向贴身服侍她,除了他二人相处的私密时间,平时这忠心耿耿的侍女都鲜少离开她左右。
宁小闲吓得差点儿打了个寒噤,努力压了压心跳才道:“我让她先回来,给我炖银耳吃。”
他似是低低笑了声,修长的手指从她圆润的肩头抚下去,滑过纤细的胳膊,最后将一对柔荑抓到她身后:“是么……为何我问她的时候,她却说你将她全天都留在大帐里?”
宁小闲身体顿时一僵,就觉出他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披肩的秀发:“你只有在外出时,才会梳起这个发式。头上发钿也是暗沉沉地没有一枚反光。”
宁小闲听得嘴里发苦,未料到这家伙心细若此,连女儿家的发型都看得这般仔细。她今日梳起的是随云髻。他虽然无心去记这发式名称,却知道这种发型是将头发分作几股,拧麻花一般地蟠曲扭转,盘结于头顶或两侧,看起来式灵活旋动,很助美姿。当然最重要的是,秀发可以盘牢在头上,不会随风飘起。长天观察得很到位,她的确只在打算外出时才会梳起这种发髻,以方便行动。
随后他将手掌递到她面前。
他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两粒细小的黄色花粉。
“这是月见草的花粉。我记得方圆七十里内,只有嶂栾镇外二十里处的见龙坡才生长。”他这句话像冷风呼啸而过,她再也控制不住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大得两个人都听得到。
月见草是学名,它的另一个浑号才是大名鼎鼎:夜来香。
顾名思义,月见草和昙花一样都只在黄昏之后开花,所以才得了这个名字。
死定了!宁小闲在心里哀号一声,就听他缓缓道:“现在,你还要跟我说,你一整个晚上都留在了火工营,嗯?”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转过来看他脸色,随后被他金眸中满溢的怒气结结实实骇了一跳,赶紧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我,我,我错了。我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榷场的情况……”
长天淡淡道:“我说过,再不许你出大军驻地。你可是将我的话都当作了耳边风?”
他的语调越平静,她越是害怕。宁小闲将自己蜷成一小团,陪笑道:“没,没,榷场这么近,我又听说这两天生意兴隆才跟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