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须得想想,你先出去罢。”
皇甫铭这时也不磨迹了,很干脆地站起来:“好,静候姐姐佳音。”转身走了出去,还替她将门带了起来。
外头顿时传来惊怒呼叱之声——他这么大喇喇地踱出去,长眼睛的都能看到他是从她卧房里走出,怎会不引起轩然大波?宁小闲叹了口气,扬声道:“放他离开!”
门外这才安静下来。
她信手布了个结界,才通过魔眼召唤长天。他那里舟车声响隆隆,显然正在赶路。
她将方才发生之事细述一遍。长天仔细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们当前大敌是广成宫,所以集中力量先端掉它再说。卓尔秀的渊善军必须吞掉,哪怕借用蛮人之力。至于血玉盘,我从未听过这东西,你半个字也不要采信。皇甫铭那小子心不诚,你要防着他,最好打下渊善军之后,将他也一并拿下,以绝后患!”
她微微一惊。长天的心好狠,这便是狡兔死,走狗烹么?她嗫嚅道:“可是朝云宗这次承他的情,未必会坐视……”
长天冷冷道:“朝云宗这般爱惜羽毛名声,怎会任蛮人救援自己之事传出去?要是让人知道它和三万年前上古之战的罪魁祸首搅在一起,此后朝云宗再也难立于‘义’、‘信’之道了。这两样信念即是朝云宗立宗之道,一旦动摇就是伤及根本,为此它还巴不得蛮人就此死绝了。白擎又不是傻子,若说我们想杀灭蛮人,就算他不相帮,也绝不会伸手阻挠。”
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只觉他说得句句在理。她再聪明多智,和长天这样活了数万年的大妖毕竟难比,更遑论她对宗派之间的利益计较,也远远没有他这般透彻。
她这里微一踌躇,长天顿有所觉:“你舍不得皇甫铭死?”声音中已带上了几分锋利。
她气道:“莫要胡扯,他与我有什么相干?”皇甫铭是她看着长大的,除此之外,两人的确没有什么额外的交情。
长天又思忖片刻,突然道:“如此便好。另外我看皇甫铭这支蛮军攻打卓尔秀营地,与我记忆当中的蛮人力量不符,弱了三成左右。若是我所知道的蛮军,说不定那时就可以将营地打下来了。”
她蓦地一呆:“这,这还叫做不强力,弱了三成!”如果几个时辰前见到的蛮军还叫做弱小的话,那么三万年前蛮人如日中天的时候,实力又该是多么强大!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又道:“错非如此,皇甫铭也不会来寻你之助。你记着,这便同朝云宗火速出兵,待得拿下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