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一命,大恩还未报得……”
宁小闲摆了摆手道:“你将月光杯的地图送给我,已帮了我大忙。”当年若无月光杯每夜汲取月华,长天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你眉间隐现忧色,印堂又隐隐发黑,近日怕有血光之灾。莫不是要我帮你祛了这场大祸?”
张生怔怔看着她,像是头一天认识:“你,你这话居然和言先生所言一模一样。”
宁小闲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真是太抬举她了,她区区一个渡劫前期,怎比得上言先生这样的职业神棍?当下皮笑肉不笑道:“少废话,详细道来。”说罢看了言先生一眼。这人有神鬼莫测之能,又住到张生家隔壁,偏偏不肯出手帮忙,也真是够矫情的了。
张生这才将事情原本始末细述。
他自幼父母双亡,被叔父带大,十一岁那年被卖给了南萧山的一个妖宗鸿蒙堂作下人。南萧山离宁小闲初临南赡部洲所投靠的赤霄派不远,直线距离只有七百多里,所以她还略知一二。
一个凡人小孩在妖宗里过的日子,自然很苦。不过张生甚是聪颖,又跟在帐房里做事,居然很快学得一手好算术。鸿蒙堂也有自己的地盘,从领地收取仙银之后,当然有账务钱银要打理,所以他过不了两年也被提起来做账。
张生十九岁那一年,鸿蒙堂的副门主新纳了一房小妾。姑娘长得如花似玉,可惜面色愁苦,常常以泪洗面。他后来才知,这女子原是山下的商贾之女,被副门主看中了,半强要来的。
这女子就是崔莹莹。
由于张生时常下山收税理帐,崔莹莹就常常托他给山下的父母带些东西。张生自然应了,于是两年当中,他替着崔莹莹往家里送东西,又代其父母捎物捎话上山,这一对男女就混得脸熟。然而崔莹莹总觉有些不对,慢慢地起了疑心,终于有一回对张生说,想吃母亲酿的梅子酒。
张生自然递话下山,过了两个月,果真捎了一瓮梅子酒上来。崔莹莹抖着手破开封泥,只尝了一口就痛哭失声。
她如何尝不出,这酒根本不出自母亲之手?
过了些时日,副门主下山。崔莹莹整治了一桌酒席,请张生来饮,将他灌得烂醉之后细问详情。后者不胜酒力,这才明言崔莹莹的父母不同意送女儿入宗为妾,早被副门主所杀。他不愿她悲伤难过,于是这些年下山,都是自掏腰包买了她故乡的特产回来,假称是崔家二老所捎。
崔莹莹拿到梅子酒当天,就将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时只默默哭了一会儿,就有了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