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他的魂力若是恢复,的确是极难对付了。
眼见鹤门主的叙述终于告一段落,她心里纷繁复扰,抚额道:“请您先去忙吧,我有些乏困了。”
老头儿知道她需要消化刚刚得知的这许多震撼消息,赶紧告辞离开了。
宁小闲在院中来回了几圈,仍觉心烦气闷。她神魂不稳,现在思虑过甚,脑中忍不住就是一阵晕疼。
长天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蜷在榻上看账簿,今日的锦被是纯白的被面,更显得她面色略有些发白,连唇上都减了两分血色。此时已是黄昏,窗外照进来的光线将影子拖得很长,她浓而翘的睫毛在瓜子脸上留下淡淡的光痕,看起来既是难得的娴静,又有楚楚可怜的风味。
看到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外照入的光,她抬头,露齿浅笑:“回来了?”
她这动作、这语气,像极了等着丈夫归来的小妇人。长天俯视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走近了两步。
她望着他,微微眯眼:“今日可有烦心事?”
他的声音有两分沙哑:“不曾。”
“那便好。”她说完,仍低头去看账本子。她没有外出,就懒得盘发,只把青丝都撩到一侧,两绺乌发顽皮地垂下来,落在襟口处,和里面的雪白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又有一点点慵懒的媚。
这女子初看起来不是妖艳美人,然而越是细睹越是有味道。
“都下去吧。”长天向四周一扫,侍女和门外的守卫都依言离开了。他慢慢往她身边走去,心却不由自主地跳得很快。
近了,很近了。
他走到她身边站定,从这个角度朝下看,几乎都能望见她细瘦而白晰的脖颈上,有淡青色的大动脉,仿佛藏在白玉里的筋络。
这个女子还在病中,身体还未康复。
长天微不可觉地吸了口气,伸手去抚她头顶。
结果离她的青丝还有几寸距离时,宁小闲突然抬起头,伸出纤掌对他道:“扶我起来,我盘得腿麻了。”声音里有两分娇气。
他眼底闪烁一下,当然答道:“好”,于是伸出手来要扶她。
宁小闲笑吟吟道:“你左手拢在袖子里,可是藏了什么好玩的物事?”
他的瞳孔蓦地一缩,左边袖子一动,宁小闲的反应却比他更快,那双纤纤玉掌刁住他的右手,立刻力气就大如铁钳!
随后,她将他向榻上用力一拉,待拉得他的身体往前一个踉跄,左手就去推开了他的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