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火儿心中顿时一痛。他居然问她还好么?他凭什么!
“我还好么?”她定定地凝视他,像是要照进他眼底,突然笑了,“我好得很!驾!”策马往前而去,再不与他并肩。
他却震惊于她的笑容而无法自拔。这个女子从来都像一团火焰那般炙热,哪怕是以前纠缠着他的时候,也是俐落地笑、干脆地哭,何时像现在这样,面上写满了无奈和自嘲,还有一样他最最熟悉、也最最害怕的神情——绝望。这个飞扬跳脱,如繁花般怒放的女子,实不应该有这样的情思。
他望着她的背影,方正的下巴收紧,长久以来戴在脸上的那个名为冷淡的面具,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这时他感觉到一道窥探的目光,回头一看,徐良玉望向这里,眼中的阴骘还没来得及收起。
宁小闲倚在大车内,百无聊赖地巴住窗口往外看。能躺着的时候,她不喜欢坐着;能坐车的时候,她也绝不会骑马。“涂尽这几天好辛苦哦。我以前都不知道他演技居然这么好。”七仔蹲在她肩上,目不转晴地看着鸠摩在桌几上调配药物。
“演技?我倒觉得那是本色演出。”鸠摩一听到涂尽的名字,就觉得身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她将手里的玉瓶往前一推,“好了,这个份量应该恰到好处。”
宁小闲瞅着她的表情笑道:“你还在记恨他?涂尽对敌人素来狠辣,当时你可是我们对头,他向你下手自不会轻;可是现在都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了,他可不会再难为你。”
不会么?那他昨天看得她背心发凉算怎么回事?鸠摩心中不忿,低声道:“我知道了。”她暗暗发狠道,兵来将挡,本来从一门之主变成他人奴仆就已经够窝气的了,这该死的男人要是整出啥幺蛾子,她毒凤也不是好惹的!
这天夜里错过了宿头,车队只好在野外扎营。
窦二虽然尽了力,但仓猝间买回来的马车毕竟不如青铜大车那般舒适。幸好使女们多数都在沿途的县镇里下了车,现在车队里只剩下两个漂亮妹纸还没有安置出去,空出的马车就越来越多,都被拿来伪装载货了。
徐良玉身为大男人,当然在情侣绊嘴吵架的时候要先服软。所以这个时候,他已经过来给胡火儿赔罪了,面上的神色极是诚恳,所以胡大小姐也略略消了气。两人坐在火边,倾谈了一会儿。
澹台翊晃了晃装得半满的葫芦,喝了一口。这酒是下午从宁小闲那里买来的。这小姑娘倒似很空闲,酿出来的酒居然有七八种味道,偏偏每种都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