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咱们那地方人少,出门在外想碰到老乡还真不容易,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牛,牛正涛,你呢兄弟,怎么称呼?”
“项风。”我随口说。
没一会儿,他便穿好衣裳过来跟我唠嗑了。
这人样子三十岁出头,国字脸,浓眉毛,一说话就露门牙,牙缝还很大。
“兄弟你怎么没咱们那疙瘩口音?你做什么的?”
“出来的早,口音淡了些,我就是接点小工程做。”我笑道。
“哦,这样啊,我养蜂的。”
“养峰的?养蜜蜂?”
“当然是蜜蜂,我养蜂卖蜂蜜,难不成我养马蜂啊?谁养那玩意儿。”
“你等着!”
他匆忙跑过去,又很快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个大瓶子放桌子上说:“这月份不产蜜,这是去年夏天的存货,我给你拿两瓶。”
“这怎么好意思,这样我还得给你钱,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多大点儿事!咱们是老乡!你拿着就行!”
我收下东西后指了指隔壁。
他明白了我意思,马上笑道:“我内人,脸皮儿薄,怕生人。”
我心想:“脸皮儿薄?没看出来,刚才喊的声可不小。”
简单聊了一会儿,他非要拉着我去喝酒。
我说有点儿晚了,要不明天吧,他坚持要喝,还说对过就是饭店,方便的很。
他盛意难却,我刚好没吃晚饭,便一起去了,他老婆没露面,就我两。
早年间那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口家乡话,句句诉衷肠。
推杯换盏过后,他叹气:“哎,不瞒兄弟你说,这次我来北|京其实是帮一个朋友收尸来的,他死了,昨天刚火化,我想把骨灰通过快递发回老家,结果人快递不收。”
我一愣,马上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他给自己倒满一杯,自顾自说:“我这朋友也是活该,我早劝过他了,他不听,如今落得个客死他乡的下场也怨不得旁人,”
这话....听起来他这个朋友不像是正常死亡,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主动问他关于养蜂的事儿。
他道:“刚才旅馆门口那辆货车看见了吧?那是我车,车上都是蜂箱,市区不让进,所以我跑这六环外了。”
“蜜蜂冬天还能活?”我好奇问。
“这个你要分什么蜂种,冬天不出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