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问:“除此之外呢,她可还让你捎了别的话?”
“二奶奶还说、还说,王仁支用的那些银子,若是您这边儿有什么不满,等到销账的时候,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这话也就是说说罢了,否则也不会是再商量,而是直接表示要独立承担了。
但孙绍宗也懒得点破,嬉笑道:“等回去告诉二嫂子,那银子就当是我提前下的聘礼好了。”
平儿如何不知,以自家奶奶的贪婪,是绝不可能独立承担这笔银子的,而孙绍宗这番话,也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然而想到那诺大的数字,心下还是忍不住一热,原本还有些放不开的地方,此时也都敞了襟怀。
或云曰:
宝炬摇红,麝裀吐翠。
金缕绣屏深掩,绀纱斗帐低垂。
并连鸳枕,如双双比目同波;共展香衾,似对对春蚕作茧。
向人尤殢春情事,一搦纤腰怯未禁。
虽楚王梦神女,刘阮入桃源,相得之欢,皆不能比。
明·冯梦龙《警世通言》
里面如歌似泣的,阮蓉却依旧怔怔望着桌上的茶水,思绪似乎早随着水雾袅袅,升腾到了莫可名状的去处。
忽地,石榴在外面探头禀报道:“姨太太,鸳鸯过来了,说是大太太要请平儿过去用饭。”
阮蓉似似充耳未闻,可就在石榴准备提高音量,重新禀报一次的当口,她忽然扑哧一笑,扬声道:“那就让她自己进去,好生请一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