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地位变化的具体展现了,当初做通判时,韩安邦喊他过来时,可不会用上‘相商’二字;而孙绍宗见礼之后,也只能问上官‘有何吩咐’而不是‘所为何事’。
“坐坐坐,坐下说。”
韩安邦假模假样的起身让了让,等孙绍宗把屁股放在对面的石墩上,他又斟满了两杯清茶,这才明言道:“其实我这次找孙治中过来,实是有一事相托。”
相托?
要是刑名司分内的事儿,断断用不到这两个字。
孙绍宗一下子便提高了警惕,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的问道:“却不知府尹大人,想要托付下官何事?”
“最近的邸报你应该也看了吧?”
就听韩安邦又言说:“河北与顺天府合并为直隶省的公文已经批下来了,总督府那边儿一来是有些新章程,要向下面宣布;二来也想趁机办个仪式,弄出些动静来所以希望各府都能派人过去参与。”
“可眼下春耕在即,各地知府都是不敢轻离的,贾府丞那里又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本官便想派你去总督府走上一遭,却不知孙治中意下如何?”
啧~
怪不得那卫若兰最近老实的紧,却原来是在静等‘调虎离山’的好机会!
孙绍宗心下哂笑,面上却仍是不露声色:“敢问总督府衙门建在何处,下官如果要去的,应该什么时候动身,又要在那总督府里逗留几日?”
韩安邦一一答道:“总督府就是由原本的巡抚衙门改的,自然还在津门三岔河口附近,而省里公文上定下的日子,是下月初五到初十之间。”
“依着我的意思,孙治中大可下月初一就动身上路,提前两日到那津门,一来显得咱们府里重视,二来去的早一些,也免得被人说咱们拿乔。”
说着,他摇头晃脑的叹气道:“咱们京兆尹的官儿,实在是难做啊!”
这矫情劲儿吧。
孙绍宗一边儿酸的不行,一边儿假模假样的数着手指头,那眉头渐渐皱起,假做迟疑道:“这怕是不合适吧?大人也该晓得,下官的哥哥三月十八就要大婚了,我这做兄弟怎么也得在旁帮衬”
“这你放心!”
韩安邦既然是有备而来,又怎么会不晓得此事?
只听他想也不想,便拍着胸膛许诺道:“孙治中既然是去为咱们府里办事,令兄的婚事上若有什么为难之处,我与贾府丞必会鼎力相助!”
说着,他又起身一礼道:“此行事关咱们府里与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