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就能够看出,老道人也瞧出了端倪,心情并不轻松。
至于那位招摇过市的拂尘男子,神色自得,像是弹指间就要一切邪祟灰飞烟灭。
桓常桓淑兄妹,负责为此人开道。
陶斜阳脸色苍白,经常咳嗽,只与黄尚一起跟在老道人身后。
陆台并未明言两人道行的高低,只说那男子肯定不是什么桐叶洲太平山的练气士,而邋遢老人是位名副其实的山居道人,讲究一个幽潜学道,仁智自安,与山水为邻。
太平山是桐叶洲中部首屈一指的大宗门,比起扶乩宗只强不弱,只是隐世到了近乎厌世的地步,极少有修士下山外出,是内外丹法集大成者,陆台在中土神洲都有所耳闻,只是在世间的名气远远不如桐叶、玉圭两宗。
又过了两天安静祥和的日子。
就算是居住在市井巷弄的飞鹰堡百姓,都察觉到了天色的异样。
本该旭日东升的晨曦时分,飞鹰堡的头顶上空,却是黑云翻滚,层层叠叠,像是活物一般在对着飞鹰堡张牙舞爪,压得所有人心头沉甸甸的,担任教书先生的老管事何崖,放出话来,今天学塾不用上课,要他们赶紧回家待着,让蒙学稚童们好一阵欢天喜地,回去的路上,成群结伴,对着那些黑云指指点点,说这像一只蜈蚣,说那像一头水牛,最后瞧见了如同一张女子狰狞面孔的黑云,把孩子们吓得顿时作鸟兽散,赶紧跑回家中。
陈平安在院子里练习拳桩,早早发现了天象的诡谲,陆台坐在石桌旁默默掐指推演,神色自若。
本该日头高照的清晨时分,昏暗如深夜,阳光竟是半点洒不进飞鹰堡。
陈平安又听到了巷子外边的阴森嬉笑声,飘来荡去。
陈平安停下拳桩,跑去打开门,转身抬头一看,那张普通材质的镇妖符,随着这些天时间的推移,符胆蕴含灵气也在不断流逝,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一张原本崭新的黄色符纸,像是张贴了大半年的春联,褪色严重,褶皱得厉害,还有几处被渗透的黑色墨块,难怪那群阴物鬼魅胆敢现身挑衅。
陆台双手拢袖走出院门口,与陈平安并肩而立,仰头看着那张趋于腐朽的丹书真迹,自言自语道:“距今极其遥远的时代,相当于七境武夫修为的人,画出来的符,不过是刚刚抓到了一点皮毛,九境实力的人,画符才算登堂入室,所以那会儿的符箓,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其中又以隐晦难明的‘三山九侯先生’,被视为‘符箓正宗’,只可惜我们这些后人,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