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是海会寺以南三公里的尖山脚下,只有一排估计十多年没有使用、到处长满藤蔓散发出恶心气味的木板房,而且腐朽不堪一推就倒,整个营地荆棘丛生,满目野草。”
“不过这没什么,我们能接受,花点儿力气重修一遍就是了,三天供应一次的粮食里满是沙子小石块儿,缺油少盐没有半点肉腥味也无妨,送来的蔬菜腐烂近半也没事,剥掉腐烂的,再让弟兄们上山采些野菜填凑就是了,我们带有钱,还可以自行下山采购,这些困难都能克服。”
众人这才明白吴铭和他的弟兄们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俞济时的脸色也随之改变。
吴铭还要说,而且提高了声调:“但是,我们不能容忍任何的歧视,不管庐山上有多少眼高于顶的黄埔高徒天子门生,也不管有多少自认为是军中精锐因而目空一切的官兵,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但绝不能讽刺我们、歧视我们,谁敢这么做,我们就敢以牙还牙”
“所以,在对抗演练中,憋着满肚子怨气的三百弟兄不用动员,轻轻松松就把所谓的中央嫡系中的精锐警卫二团两个营打得落花流水,前后仅用五个小时四十五分。弟兄们很自豪,心想这回不会再有人歧视我们了,晚饭后走出营门散步,也不会被那些军装笔挺的人呵斥讥笑了……”
“可是,我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所谓的中央军的娇子们都是一群输不起的货色,我们害他们丢了脸,他们肯定会报复果然,全军最厉害的直属特务团三十二人晚上摸营来了,结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惨祸。”
吴铭稳定一下情绪,上前半步对俞济时说道:“师座,在宪兵、特务团的人和陈诚长官赶来之前,属下心里有愧,悄悄带着弟兄们去救人,当时还不知道出了人命,以为只是多人受伤,属下亲自询问一名被炸断腿的特务团精锐从哪里来?他为了活命什么都说了,师座,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们半夜摸营是要悄悄把属下用麻醉药水弄倒,然后扛出去打断属下的手脚,给警卫二团弟兄报仇雪恨。”
“属下听完后毫不犹豫地发出命令,所有弟兄立刻停止救援,回去睡觉,任由那些孙子躺在地上哀嚎……这是他们应得的,哪怕再来一次,属下也不会后悔,说不定后果更加严重,他们都得躺在营地四周,一个人都活不了”
吴铭说完拉张椅子坐下,掏出香烟慢慢点燃,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每张脸上的神色都极为震惊。
俞济时呆滞良久,缓缓坐到椅子上,仰望天花板颓然而叹:“早知道就不该派你去庐山……算了,算了,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