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去,他们两人还凑在一起说个不停。
方大嫂抱过调皮的儿子,靠近方稚淳,低声笑道:“你哥的严肃也是看对什么人……至于小吴,我想你还没完全了解他,被困土匪窝那几天,他话并不多,为人很严肃,和那些凶神恶煞的土匪在一起,不卑不亢从容不迫,但他对我、对我父母非常客气,宁愿自己饿上一天,也要把土匪优待他的饭菜送给我和两老,让我们感动不已……每一次我妈都是一边吃一边哭,吃完为他念经祈福,唉!你想想这两天他所做的事,以及对我们的态度,这样善良的人能狡猾到哪儿去?我很少见他笑,这点倒是和你哥相似。”
方稚淳沉默下来,盯着吴铭的背影不眨眼,仿佛想要看透他一样。
“丫头,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方大嫂戏谑地问。
“胡说!这种江湖浪子,谁会喜欢他?笑话!”方稚淳脸红了,看到嫂子的眼神不对,嗔怒地掐了嫂子一下。
方大嫂捂着嘴笑:“喜欢就喜欢呗,又没让你嫁给他,急什么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前你中学毕业不愿相亲,要到杭州念大学,爸妈拗不过你,只能随你意,可几年大学读完,虚岁也快二十一岁了,再耽误下去怎么行?女人老得很快的……再者说了,你是爸妈的一块心病,你哥终于出来了,下去爸妈恐怕就要惦记你的婚事了。”
“嫂子,我还不想嫁人,真要嫁人,也必须是我喜欢的,否则我宁愿独身一辈子。”方稚淳声音虽低,却能听出话语中的执拗与坚定。
方大嫂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和丈夫都疼爱这个聪慧的妹妹,不愿意让她受委屈,特别是影响一生的婚姻大事,一切都由她自己选择,为此还时常开导家中着急的老人。
方稚淳似乎忘了刚才的话,又呆呆望着吴铭的背影:“嫂子,你说我哥和那家伙谈些什么?咦——好像那家伙突然激动了。”
“是吗?我看看……”
吴铭真的激动了,没想到方佑淳脸皮这么薄,这么死爱面子,有深厚的人脉竟然不会用,忍不住低声叹道:
“方大哥,既然素有‘飞将军’之称的蒋鼎文将军是你入读浙江讲武堂时的战术教官,林蔚将军又是你最后一年见习期的主教官,两人如今都是蒋总司令跟前的红人,你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难道面子要比一家人担惊受怕以泪洗面更重要?”
方佑淳涨红的脸更红了,转向吴铭,摇头幽幽一叹:“我是担心他们记不起我是谁了,我们这一期总共八十六人,我不算拔尖的,普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