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向来路走去,周玥只得跟上,徐氏祖屋在城东繁华之处,走出这条街巷,身边终于没有了旁人。 周玥才道:“安义侯府的大小姐,在京城小有名声,就连当朝太后娘娘也拉着夸她,是个兰心蕙性的好姑娘,别看她年纪小,却管着半个侯府,就连安义侯这个硬脾气,也对这个女儿百依百顺。” 李煦并不言语。 周玥接着道:“若是之前找她帮忙可能有些唐突,这次她也见识到了徐二老爷的手段,若是能够与我们里应外合,将徐二老爷查个底掉。对她自有好处,否则将来安义侯府也要被牵连。” 李煦终于停下脚步:“你能与她说上话?” 李煦沉静的时候,眉眼间多些冷峻,双目含光,仿佛什么都能看透,周玥摸不准李煦是不是同意了。 周玥道:“我们周家与徐家沾亲,我去徐家做客自是没问题。” 周玥接着道:“我只要不经意间透露出我的意思,告诉她徐青安这次八成也是徐二老爷陷害,想必她就会小心提防。” 李煦开始继续向前走。 周玥有些着急:“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给句话啊,我还要进去探望那二蠢呢。” 李煦道:“一个能将兄长绑缚一夜,等人上门自取其辱的女子,会听不懂你的话外弦音?如果她问你如何知晓是徐二老爷所为,你可有证据?” 周玥一时语塞:“那要慢慢查。” 李煦道:“凤翔父母官被冤枉,你我想要尽份心力,在没有查清楚其中关节之前,不要随意牵连旁人入局。” 周玥只好叹息:“我以为你急匆匆的来徐家,是要请安义侯府帮忙,现在正是好时机。” 李煦摇头:“我是想要救人。” 周玥道:“那……现在呢?” 李煦看了眼不远处的天空,正当午时,阳光挥洒而下,头顶仿佛是一块湛蓝的碧玉:“徐青安无恙,另一个已经死了,我们再去也是徒劳。” “你说谁死了?”周玥怔怔地愣在当场,李煦说话总是让他豁然开朗,好像整个人都要通达天机,可是仔细回味,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抓住。 大约是因为他和李煦的境界差了一步之遥吧! …… 安义侯世子徐青安,生得眉清目秀,身上穿着紫貂领的氅衣,袖口走了细细的银线如意纹,看着说不出的贵气,跟勋贵家子弟没什么两样。 可是再定睛一瞧,先被那箱子里的骚气熏得流眼泪。 徐青安仿佛是从哪个猪栏里滚过一圈,一双眼睛中满是红血丝,脸颊上还有干涸的黄白污迹,嘴上的布条没被扯出来,只能“呜呜咽咽”地喊叫,活像只癞蛤蟆。 徐二老爷怔愣地看着箱子里这蠕动的物什儿,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成何体统,快……将世子爷放出来。” 徐家